對於百草詩的說法,他們也不懷疑,而且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證明自己的孝心、忠誠,更重要的血統。
禮王第一個站出來,“詩詩神醫,用我的血,我是長子,是哥哥,當為表率。”
“本王也可。”這是贏哲風。
百草詩一眼掃過去,目光幽深犀利,“禮王純孝,用血之前必先化驗,因為即使直係血親,也存在著血不相符的狀況。現在我需要,每個成年皇子和公主來驗血。”
這個抽血化驗的過程,是極其神奇的,對於眾臣工來說,卻是顛覆認知的。因為她拿出了不屬於這個時代的針頭和針管。
從禮王、鋒王,到贏哲哲、贏哲雲,十一皇子嬴哲宇,每人一小罐血。這個過程是公開的,每個大臣都能看到。當尖尖的針頭,紮進了胳膊,很多臣子也是一個激靈,對百草詩的陰影加重。
百草詩還解釋道:“之前我開大學時,向陛下建言,打通產學研之通路。這個抽血化驗法,比滴血更科學。現在已經抽完,隻待和陛下之血進行比對,這個過程,大概要半個時辰。”
折羽垂下了眼眸,至此他完全明白了百草詩的用意。
詩詩說,如果舉世為敵,就覆了天下。她做的第一步,是公開折羽的血統。不管其他皇子的測試如何,最後的結果隻能有一個。
隻有血,才是最好的明證。
為了他,詩詩做到了這一步。真的是既大膽,又天馬行空,出人意料。
而後,百草詩帶著人入殿。並在之前吩咐下去,給眾臣準備了冰鎮酸梅湯。幾個被抽血的皇子,得了些紅棗,美其名曰以形補形。
等待的過程是焦躁的,半個時辰後百草詩出來,臉色添了一絲白。
眾臣在她嚴肅的麵容上,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答案。
“以上皇子、公主的血都不可。太後,我需要擴大抽血的範疇。增加旁係和孩童的樣本。”
群臣嘩然。
最強烈的憤怒,來自贏哲風。“百夫人何意?我等皆為陛下血脈,怎得我們的血,不能救助陛下?如果我們不能,還有誰可以?你這是對皇室血統的質疑。”
百草詩知道,這也是她將麵臨的質疑。不過,她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奉王殿下,你的血是否符合,我說了不算,醫學是標準。試想一下,你身體流的血,還有一半來自你的母妃,她與陛下並無任何血緣關係。是以你的血不能用,也在情理之中,你是從了自己的母妃而已。”
贏哲風:“……”
這麼說,好有道理。這時,妃嬪之中,姒妃牽著贏哲仁的手過來,“仁兒,現在到了你儘孝心的時候了。彆怕疼,詩詩姨媽會很快的。”
贏哲仁嘴巴諾諾,小小孩子的心靈承受力,還是很低的。“母妃,我怕。”
百草詩變出了一顆飴糖給他,“小殿下彆擔心,很快的。”
太後也站了出來,“算哀家一個吧。”
鎮海王、汛王此時也站了出來。
第二波的測試結果,依然沒有人符合。
易昭弦冷冷看著百草詩,“到底符合不符合,全憑你一張嘴皮子,誰知道你有沒有做手腳。”
殺人誅心,如果百草詩引起信任危機,那自然最好了。
百草詩毫不畏懼,與易昭弦對視,“醫者仁心,你可以懷疑我,我仍要堅持我所想。我能承諾的是,一旦找到合適的血,我必能讓陛下清醒。”
她轉向太後,跪下,“太後,唯今之計,隻能擴大供血範圍,如果沒有直係血親,我就要在旁係血親以及陌生人中尋找樣本,這個過程會相當耗時。”
忽然,群臣中有個唯唯諾諾的聲音,“其實,陛下的直係血親還有一個,被關在宗嗣府裡的*明王。”
太後當即下令,“把明王帶過來,如果明王救治陛下有功,免去他的一切罪責。”
這時,折羽站了出來,向著太後施個叉手禮,“太後,請讓我試一試吧。”
群臣的視線,全部集中到了折羽身上,一個傳說浮上心頭。
今天是驗證的時候了嗎?
贏哲哲、贏哲禮、贏哲風,不約而同看折羽。
太後以手抵著唇,悲切之情呼之欲出。“阿栩,小五!”
群臣:“……”
他們聽到了什麼,太後叫禮部尚書折羽什麼?阿栩,小五?焱武帝第五子,有天縱之才的五皇子嬴哲栩?
甚於塵囂的傳聞,不敢相信,卻又如此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