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樓和鐵嵐歆向他走去。
“鐵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可想到有今天?”鐵嵐歆質問。
鐵晉嘴裡吐著血沫,眼底滿是怨毒,手指固執指著真一樓,“鐵,嵐,歆,他是……殺父仇人。你居然……”
真一樓望著鐵嵐歆,沒理會鐵晉的歇斯底裡。
“如果你下不了手,我來!”
這一年,鐵晉繼承王位,殘暴程度比之他父親,更勝一籌。雲昭舊地怨聲載道,真一樓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抽其筋,挫骨揚灰。
鐵嵐歆阻止了他,“讓我來。鐵晉,看在同為鐵氏子孫的份上,我給你一個痛快。”
一劍直指背心,鹹腥的血濺了她一身。“她的身子軟軟倒下去,在一個她向往了許久的懷抱。“譽哥哥,歆兒終於為你報仇了。”
真一樓的手徹底僵硬,最後無奈歎了口氣,將她抱起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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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除魚螺教之後,鐵嵐歆在折羽幫助下,重掌雲昭大權。
趁著百草詩整建百草基地時,鐵嵐歆頻繁地在真一麵前晃。
有時給他帶去了她親手做的糕點,有時給他她自己編的花環。
“嵐歆,我不想你白白浪費時間,我無意於兒女情長,你做這些沒有意義。”真一化作冰塊,拒絕地很徹底。
鐵嵐歆深呼吸,掩下內心的傷痛,拉著他的胳膊,“真一,如果你無意於我,為什麼花那麼多時間教我,又為什麼在我危難的時候救我?”
“那是折羽的意思,我執行命令而已。”真一回答地很古板。
“隻是命令嗎?真一,你捫心自問,你對我沒有一絲關心嗎?為什麼不肯承認。”
真一扯開她的手,以一種決絕的眼神看著她,“你還不知道嗎?隻不過看在你是嵐昭郡主的唯一血脈罷了。而且鐵晉沒有騙你。你父王雖然不是直接死在我手上,卻也和我有莫大的關聯。你還要和我在一起嗎?”
手心裡空落,心卻更難過,鐵嵐歆在垂淚,這些日子,她不敢麵對這個問題,彷佛這樣就沒有發生。“真一,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的母親一輩子恨透了父王,我和母親相依為命,可她又視我為汙點。我該恨誰,又該愛誰?隻有在你身邊,我感覺到可以依賴,很安心。如果連你也不管我,與我形同陌路,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真一樓不語,她的可憐身世,讓他無法忍心再去添一把鹽。
鐵嵐歆見他不動聲色,慢慢靠近他,笨拙地親他,她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脖子。
可他心裡已經住了一個人啊,再也容不下其他。
“嵐歆,你要的我給不了。”
他推開了她,糕點散落一地,他衝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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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真一一直跟在贏哲栩身邊。
鐵嵐歆和真一樓兩個人許久不得見一麵。
鐵嵐歆唯有將雲昭本草基地做的更好,她幾乎將一半的精力都放在了那上麵。
這便是愛屋及烏吧。
舉世伐炎時,鐵嵐歆按兵不動。贏哲明的小朝廷,實力究竟如何,她有猜測。
可怕的從來不是贏哲明,而是隱藏在他背後,打著贏哲明幌子的勢力。
南槊收到了荊山拜把子兄弟北刀的邀請,回了一趟荊山,就此不複返。聯想到清河與荊山的距離,鐵嵐歆嗅到了一絲陰謀。
但她依然沒動,她在等贏哲栩的旨意。如果贏哲栩想動用雲昭的武力,那麼她就可以談條件,籌碼是真一。
她等了好幾年,等成了老姑娘,卻從未對其他男子動過心。
果然,百草詩和真一樓來了。
條件被擺在了明麵上,讓鐵嵐歆出兵,真一要娶她。
其實鐵嵐歆做了最壞的打算,真一是這世上不羈的風,除了深藏在心的百草詩,誰能困住他的步伐呢?
她沒想到,真一居然同意了。
天可憐見,鐵嵐歆精誠所至。
那麼接下來的文章,就由她做了。
雲昭舊地古代巫醫文化繁榮,是以後來的魚螺神教打著魚螺神的名義,興風作浪。鐵嵐歆利用職務之便,搜集了巫醫遺存在民間的至情之藥。
藥藏在了新房的香內、和合酒內。
那一夜,感覺很神妙。
鐵嵐歆的意識是模糊的,淡淡的,她恍惚之中感覺到他的愛憐,真一像她的英雄,馳騁在她的世界。
足矣。
第二天她醒來時,看見躺在她身邊,穿著中衣的真一,在新婚的床鋪上,赫然一處紅梅豔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