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寧肯冒更大的風險,也不想如此。
“沒有了巡天印,我們不說,沒人知道你是巡天衛,也沒人承認你是巡天衛!”
“是,掌司,我會小心,不死在自家人手上。”
“你明白這其中的凶險就好。”秦天南哼道,轉身對枯槁老者肅然抱拳告辭。
兩人並肩走在月光下。
“紫陽教必會招攬你、誘惑你,你順水推舟的進去即可。”
“掌印,我進紫陽教要做什麼?”
他早就猜到要自己潛入紫陽教。
“探明紫陽教的教主是誰,得到紫陽教教眾的名單!”
“就怕我力有未逮。”
“儘力去做就是!”
“那要多久?”
“慢慢來,彆急,一急就容易出錯。”
“如果我這一輩子都沒辦法爬到高層,豈不是要做一輩子?”
“放心,皇上不會容忍紫陽教那麼久!……十年,最多十年吧!”
李澄空舒一口氣。
不過十年也足夠漫長的。
“掌司,我呆在孝陵,再大的能耐也無處施展,怎麼可能爬到紫陽教高層,見到教主?”
“你若足夠優秀,紫陽教會想辦法的。”
“紫陽教能做成掌司都做不成的?”
“要不然,怎成朝廷大患?”
……
李澄空返回自己屋內,盤膝坐榻上,試著修煉天隱心訣。
他雖看天隱心訣太過簡單,可看秦天南直接毀了天隱心訣秘笈,生怕再有人得到,應該不是尋常武學心法。
身為巡天衛、神宮監的掌司,秦天南的眼光不會太差。
李澄空依訣而行,呼吸抱心,如雞抱卵,心息相依凝於身前一尺處,似有似無的觀照。
他對呼吸與精神的控製精微之極,迅速的達到要求。
心神漸漸進入了一種奇妙境界,無思無想,恍恍惚惚,慢慢脫離時間與空間。
清晨時分,宋明華三人在院裡洗漱,不見李澄空出來,孫歸武便敲門。
可敲門也沒動靜,孫歸武推門進去,見李澄空跏趺坐於榻上一動不動,寶相莊嚴。
他剛要上前推醒李澄空,宋明華忙攔住他。
“再不起來,沒飯吃啦。”孫歸武道。
“彆動!”宋明華盯著李澄空:“他應該處於頓悟狀態,千萬彆打擾他。”
“頓悟?這家夥還讓不讓彆人活了!”孫歸武瞪著李澄空:“又頓悟!”
他進境之快讓人羨慕嫉妒,現在又進頓悟狀態,不用說,醒來之後又要精進一大截,說不定就超過自己三人。
胡雲石哼道:“奇才就是這麼讓人絕望!”
“走走走。”孫歸武哼道:“讓他好好頓悟吧,少吃一頓餓不死他!”
他心氣不順。
卻不是對李澄空,而是對自己的無能不忿。
吃過飯後,他們過來看李澄空,仍維持原樣,如果不是呼吸悠長緩慢,會以為已經死了。
他們傍晚回來,發現李澄空還維持著原本姿勢。
孫歸武光著膀子,從脖子上搓出一個泥球,擔憂的道:“他這不是走火入魔吧?”
宋明華雖衣衫都濕透了,仍整齊穿著:“是頓悟。”
孫歸武道:“頓悟也不至於這麼久啊,一天了都!”
胡雲石敞著帶毛的胸膛:“頓悟越久,收獲越大,彆囉嗦!”
“再等等。”宋明華道:“明天如果還不醒,那就找秦掌司來看看。”
到了第二天清晨,李澄空仍維持原本姿勢,孫歸武忙跑去找秦天南。
秦天南過來看後,丟下一句“彆碰他”就離開了。
第二天傍晚,他們急匆匆回來時,李澄空仍坐在那裡。
他們臉色嚴肅的盯著李澄空。
雖說頓悟越久收獲越大,可超過兩天就不太妙了。
此時的李澄空精神正慢慢返歸,眼前一尺之地有一團皎皎明光,圓陀陀亮灼灼如一輪明月。
身體裡的某處也微微放光,與這一團明光相遙相呼應。
李澄空將丹田內所有內氣灌向這一處。
“轟隆!”耳邊傳來驚雷般炸響。
他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