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站在船頭,負手而立,青衫飄飄,迎麵的海風腥氣很濃。
常如鬆站在他身邊,笑道:“今晚就能抵達總壇。”
李澄空抬頭看天。
太陽當空照。
深秋的太陽已經沒那麼毒辣,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他又看看身後的大船,十米長,三米寬,在海上堪堪能抵擋風浪。
可一旦大風大浪,恐怕擋不住。
如此看來,紫陽教的總壇應該離此不遠。
船行於茫茫大海,直待夕陽把大海照成了巨大的、輕輕抖動的彩錦,李澄空他們忽然陷入一片迷霧中。
這霧氣突兀出現,無聲無息,當發覺不對時,周圍已經看不清楚。
船依舊在往前走。
李澄空微眯眼睛,注意到霧中隱約有光芒。
船便尋著這光芒而行進。
他推斷出有人在指引前進。
顯然是到地方了,這總壇的戒備夠森嚴,隻能由內而外此人進去,隔絕了外人強闖進來的可能。
他一言不發,平靜觀看。
眼睛餘光在收攏四方,感受著海風、盯著海浪波動方向,依此來推斷船行方向。
同時在默數船速,推斷著迷霧的範圍大小。
在迷霧中行船半個時辰,一座巨大海島忽然躍入視野,綿延數十裡。
海島鬱鬱蔥蔥,憑他的目光,能看得到樹林有哪些樹種,林間有哪些鳥雀。
“總壇到了。”常如鬆露出笑容。
“沒想到如此隱秘,怪不得找不到。”李澄空笑道:“追風神捕真找不到這裡?”
“絕找不來,此島彆有玄妙,可隔絕欽天監的感應,……更何況,既然找來了也沒用。”
“那倒也是。”
他們說話之際,船繼續往前,靠進船塢。
“走吧。”常如鬆飄落到旁邊木棧橋上。
這條木棧橋百米長,五米寬,如一把長劍從島上探到海裡。
李澄空隨著常如鬆沿棧橋進島,棧橋儘頭,四個老態龍鐘的女子躬身行禮。
常如鬆擺手,沒給李澄空介紹。
李澄空打量一眼。
她們修為都在涅槃境,放到外麵也算是一流高手,在這裡卻守著棧橋養老。
常如鬆帶李澄空穿過寬闊的濱海大道,一層一層往高處走。
島上建築好像梯田一般分布,一層一層依次往上。
站在最下麵便能看到島中央有一座山崖,乃島上最高處,崖上有一座巨大圓形宮殿,紫光閃爍,乍看好像一輪紫日。
李澄空猜測應該就是紫陽殿。
穿行於這些樓閣之間,樓台亭閣鱗次櫛比,鳥語花香簇擁,一片寧靜詳和。
李澄空感慨道:“好一處世外桃源。”
常如鬆笑道:“這總壇便是世外桃源。”
兩人抬階而上,跨過四十六個台階,眼前豁然出現三座方形宮殿。
東殿、西殿、北殿,形成一個凹形,如三座巨獸盤踞,睥睨俯視著他。
“這裡便是長老堂,”常如鬆依次指向三座大殿:“傳功殿、戒律殿、掌焰殿。”
他帶著李澄空來到中央的掌焰殿。
大殿內空蕩蕩,空曠而幽靜,主座上一個笑眯眯的圓臉老者,一團和氣,下首兩排坐了七個相貌各異的老者,上下打量李澄空。
李澄空抱拳:“七陽弟子李澄空,見過諸位長老。”
主座上的老者擺擺手,笑眯眯的道:“本座掌焰長老史忠和,李澄空你是大光明境了?”
“是。”李澄空點頭。
“紫陽神功第十重?”下首一個鐵著臉的老者冷冷問道。
李澄空點頭。
常如鬆坐到這老者對麵,笑眯眯的道:“老張,你是不服氣怎的?”
對李澄空道:“掌律長老張銀山!”
“想做教主,那就進紫陽殿吧,沒什麼說的。”張銀山冷冷道:“提前跟你說一聲,很可能沒命。”
李澄空道:“我想一試。”
“那就走吧。”張銀山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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