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笑道:“霍天風遇刺。”
“嗯。”獨孤漱溟頷首:“傷得很重,死了嗎?”
霍天風遇刺不算什麼奇事。
他與七弟獨孤烈風情形不同。
獨孤烈風雖然眾望所歸,可並沒有真正的管事,沒什麼實權,其權勢根基是站到他一邊的朝廷大臣們,通過影響這些朝臣而影響朝廷,彰顯他的權勢。
霍天風不同,他是真正的掌事,是掌管大永朝兵部侍郎。
雖然僅僅是侍郎,卻與尚書沒什麼不同,比尚書更位高權重,可謂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
大永皇帝不同與父皇的春秋鼎盛,已經是日薄西山,權力逐漸移交給霍天風。
雖然霍天風僅僅得了一點兒權力,卻已經舉足輕重,遇刺僅是尋常事。
霍天風這般地位,想刺殺他卻不易,更彆說刺死。
“死了。”李澄空道。
“不可能吧?”獨孤漱溟明眸瞪大。
李澄空緩緩點頭:“我收到的消息是霍天風已經死了,但是……”
“但是什麼?”
“有可能是替身,……所以現在形勢還不明朗。”
“唉……”獨孤漱溟歎一口氣,剛剛振奮的精神一下又衰落下去。
李澄空笑道:“所以我不想跟殿下你說這消息,免得起起落落影響心情。”
獨孤漱溟哼道:“有什麼可影響的,他的死活關我何事!”
“那倒也是。”李澄空歎道:“不管他是死是活,恐怕公主殿下你都要嫁過去的。”
“死了也要嫁?”
“不然,兩國同盟如何維持?”李澄空道:“至少得有一個人質吧。”
獨孤漱溟輕輕點頭。
“再等等吧,看那邊的消息。”李澄空道。
獨孤漱溟起身離開。
這確實影響到了她心情,還不如不知道,坐在自己的榻上,她一直在想著霍天風的生死。
她其實是巴不得霍天風死,對霍天風深恨之,兩國以親事結盟雖是兩國皇帝決定的,但選誰卻是霍天風決定的。
她一夜沒睡好,輾轉反側。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她就去找李澄空。
李澄空正在木屋前活動著筋骨,即使到了他這般境界,身體還是要好好保養。
他對熱切盯著自己的獨孤漱溟搖頭:“死的是替身。”
獨孤漱溟明眸一下黯淡,大失所望。
李澄空笑道:“殿下是想他死吧?”
獨孤漱溟白他一眼,懶得多說。
她不信李澄空不知道自己的心思,當然是想霍天風死,自己即使嫁過去也不必一天到晚對著一個惡心家夥。
李澄空道:“要不然,我去殺掉他?”
“算了。”獨孤漱溟忙道。
李澄空搖搖頭:“大雲這幫家夥找不到我們,就找上了霍天風,卻如此不給力,隻殺了一個替身,真是丟人!”
他皺眉沉吟。
獨孤漱溟道:“你覺得不對勁兒?”
李澄空緩緩點頭:“確實不太對勁兒。”
他知道神臨峰的本事,如果神臨峰高手出手的話,恐怕不會弄錯。
是霍天風那邊棋高一招?
還是彆有內情?
他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獨孤漱溟忙揮手,正準備奉上茶茗的袁紫煙停住腳步,戛然而止站在原地。
時間慢慢流逝。
這小木屋前的空氣好像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