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消息,霍雨霆不但不高興,反而越發憤怒,真起了爭位之心。
他徹底看明白了,皇位之爭不進則退,不爭也得爭!
自己如果不爭,到時候不僅僅是一個廬陵王,還會有更多的背叛者。
憲王府有多項產業,一旦被卡住脖子,收入銳減,憲王府也便要衰落。
由盛轉衰還不如沒興盛過,那種落差他無法承受。
他要重振憲王府,要奪得太子之位。
傍晚時分,夕陽西照。
眾人再次聚於後花園。
李澄空說道:“世子你爭太子位,不是為了真當太子,也當不成太子,隻拿來當進身之階,到時候看準形勢押一把,從而給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好處!”
“幫彆人奪太子?”霍雨霆不情願的道:“為何我不能做太子?”
李澄空看一眼袁紫煙。
袁紫煙便將自己先前的分析說一遍,說得絲絲縷縷入扣,娓娓道來。
霍雨霆臉色越來越陰沉。
他知道這些理由沒有錯,可不想承認,不想接受,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呢。
李澄空道:“我們如果爭了,被他們視為威脅,半途放棄而轉投某一位王爺,便會受重視,如果不爭,恐怕誰也不會重視。”
“哪一位王爺更有希望?”獨孤漱溟道:“哪一位王爺實力更強,更有帝王之姿?”
梅薑皺眉:“恐怕就是華王了,可華王一向與我們憲王府勢同水火,況且上一次……”
她看一眼袁紫煙。
憲王府反複打了華王府的臉麵,這個仇結得更大了,現在就是投靠華王,華王也不會接受。
李澄空微笑:“那就華王吧。”
“嗯——?”梅薑沉下臉。
霍雨霆哼一聲:“貼上去反而被拒絕,那我們憲王府的臉就丟大了!”
他心裡充滿了不甘與不情願。
為什麼自己就不能成為太子?
萬一皇祖父忽然有奇想,真要讓自己做太子呢?
獨孤漱溟道:“世子你經過了廬陵王的事,還沒清醒過來?”
霍雨霆沉默。
這一次廬陵王的事對他刺激極大,因為他竟然拿廬陵王沒辦法。
獨孤漱溟搖頭歎道“我們憲王府其實很虛弱,現在隻是外強中乾而已,有紫煙鎮著也沒用的,這一次是絲船,下一次呢?礦船的話怎麼辦?還有鹽船……”
霍雨霆的臉色越發難看。
梅薑道:“可如果投靠了華王爺,他要吞掉我們憲王府怎麼辦?”
獨孤漱溟冷冷道:“那他也得有那麼大的胃口,還要想想這麼做的後果,誰還敢投靠他,替他效力?……我們與他先前是對手,一旦投靠他,這對他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他可以展示胸襟,我們也能受益。”
她在說著與李澄空兩人的分析。
想維持憲王府,投靠彆的王府是最好的辦法,否則成為眾矢之的,絕難保全。
皇帝的照拂不可靠,宗正的許諾也不可靠,唯有自身的實力才行。
可憲王府的實力已經衰弱,這是不爭的事實。
而她身為異國公主,在這裡根本沒有人脈,沒有勢力,怎能發展憲王府?
靠著一群頂尖的護衛?
頂多護住自己安危與憲王府安危而已,無法阻止憲王府的衰落。
唯有借勢。
借皇上的勢,借其他王府的勢,否則,憲王府很快就會從內到外分崩離析。
她緩緩道:“第一步,還是要先對付廬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