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再強的力量,在聖旨跟前不值一提,還是要被發配到鎮南城。
獨孤漱溟搖頭:“三十六洞的兵甲厲害,刀槍不入,防得住武林高手內力,毒箭也能克製宗師,比在破罡弩更強,否則朝廷多派一些宗門弟子就推平了,怎會如陷泥沼?”
袁紫煙道:“皇上這是拿我們當刀使呀,真夠歹毒的,更過份的是,竟然不派兵給我們,就讓我們這麼上路!”
蕭妙雪與蕭梅影也在車內,紛紛點頭,埋怨不已。
如果有軍隊護著,沿途的山匪巨寇們就會避開,不敢來犯。
沒有軍隊,就隻有王府的護衛,震懾力就不足了,擺明了告訴彆人這是一塊肥肉,快來搶吧。
需要殺出一條血路,才能形成足夠的震懾,但那不知要付出多少力氣,甚至折損人命。
“這是要滅掉我們吧?”蕭妙雪哼道:“即使不滅掉我們,也要削弱我們,其心……”
“妙雪。”蕭梅影打斷她的話。
蕭妙雪哼哼兩聲,閉上嘴。
獨孤漱溟道:“鎮南城的城主已經失去聯絡。”
李澄空緩緩道:“或者失守,或者叛變。”
獨孤漱溟輕輕點頭,同意他的推斷:“恰逢多事之秋,就怕是叛變,那我們真沒有了立足之地。”
蕭妙雪道:“公主,沒有立足之地我們就回大月,皇上總不能不收留我們吧?”
“胡言亂語!”獨孤漱溟道。
蕭妙雪不服氣的道:“憲王都沒了,憲王府也沒了,我們還留下乾什麼?”
“就是全都死光了,隻剩下我自己一個人,也不能離開大永回大月的。”獨孤漱溟淡淡道。
她嘴角微翹,帶著兩分譏誚冷笑。
這便是她的命運,注定的悲劇,現在還不是最悲慘的時候,萬一兩國關係惡化,才是自己最慘的時候。
她看一眼李澄空,心思一定。
不管怎樣,有李澄空在身邊,那就沒什麼可怕的,大宗師終能護得自己。
“李道淵大人留步——!”後麵傳來悠揚的聲音。
李澄空推開馬車門,飄到空中,俯看到遠處一隊騎兵縱馬而來。
憲王府的車隊緩慢,這約有四十人的騎兵片刻便趕過來,來到李澄空近前。
李澄空擺擺手,示意車隊繼續行駛,然後飄落到騎兵們跟前,抱拳道:“王爺,你怎來了?”
肖王霍天送身下騎一匹白馬,身穿一襲白衣,飄飄出塵不染一絲塵埃。
他笑著跳下馬,抱拳道:“我來送送先生,這一彆不知何時相見。”
李澄空道:“南境那邊形勢惡劣,待我安置好了便返回天京,恐怕需得一些時日。”
“小王翹首以待!”霍天送笑道。
他招招手。
四匹紅馬拉著一輛大車緩緩駛過來,車上是一個巨大的箱子,在明媚陽光下散發黑光。
李澄空感覺到了森森煞氣,知道是兵刃。
“我就不耽擱先生時間了。”霍天送抱拳轉身上馬,帶著眾騎兵縱橫遠去。
李澄空看一眼馬車夫,笑了笑:“王爺真是有心了。”
馬車夫是個枯瘦矮小的老者,執一柄長鞭子,知道李澄空看出了自己的宗師修為,抱拳道:“李大人儘管驅策便是。”
李澄空道:“那就辛苦了。”
他上前打開巨大木箱,裡麵卻是破罡弩,一架又一架擺放得整整齊齊。
一共四十具破罡弩,都不是新弩,有些殘缺之處被修複過,或者換過弦,或者換過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