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皺眉哼道:“小人之心!”
袁紫煙嬌笑:“老爺會對太子那麼好?”
她所知道的李澄空是個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人,跟豁達開膽毫無關係。
“去一趟鎮北城,讓了堅回來。”李澄空道。
“是,老爺。”袁紫煙嬌聲應道,身前出現漣漪,然後一步跨進去。
李澄空思索。
既然這般是天子劍增漲之妙法,那就得好好發揮一番了。
——
“查!給我狠狠的查!一定要查出誰指使的!”
霍天歌雙眼布滿血絲,在大廳兩排椅子中間的地毯上走來走去,咬牙切齒。
“是,王爺!”太監總管唐廣躬身應道。
“今天如果不是大師在,孤王已經沒命了!”霍天歌咬牙切齒的道:“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刺客都防不住?”
唐廣乖乖聽其訓示,沒觸他黴頭。
還是霍天歌撤去了城門的搜查步驟。
嫌城門搜查太繁瑣,嚴重阻礙了人流,對整個鎮北城的繁華大大不利,也不能提升多少治安,所以索性撤去。
唐廣道:“王爺,如此激烈手段,依奴婢看來,是空海靜院無疑了。”
他看一眼旁邊的焦黑老者:“區區宗師甚至不到宗師,能讓大宗師如此狼狽,據老奴所知,恐怕也隻有空海靜院了!”
霍天歌扭頭看向旁邊椅子,了堅正垂簾如睡過去,頓時收斂了咬牙切齒神色,聲音不複陰狠,變得溫煦柔和。
他怕打擾了堅睡覺一般柔聲道:“大師怎麼看?”
“小僧不懂這些的。”了堅睜開眼,合什說道:“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南王果然不愧是南王!”霍天歌笑嗬嗬的道:“竟然預料到了孤王會被刺殺!”
了堅沉默不語。
“既然能預料到孤王遇刺,那應該也知道誰刺殺的孤王,想必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了堅繼續垂簾沉默。
“大師就透露一二吧!”霍天歌親切的道。
“阿彌陀佛,小僧真的不知。”了堅輕輕搖頭:“王爺問小僧就問錯人了,不過當世敢刺殺王爺的想必也不多,憑王爺的手段,必能查得水落石出!”
“哼!”霍天歌臉色一沉,冷笑道:“敢刺殺皇子,當真是活膩了!”
“殿下,是不是空海靜院又勾搭上了什麼人,殺殿下是為投名狀?”
“空海靜院!”霍天歌咬牙切齒:“在鎮北城內搜查所有空海靜院弟子,但有所見,格殺勿論!”
“是!”唐廣肅然應道。
他轉身往外走。
片刻後,又轉身進到大殿,來到霍天歌跟前,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霍天歌扭頭瞪向他。
唐廣輕輕點頭:“殿下,千真萬確的消息。”
“老六這是要倒黴啊,有趣有趣,嗬嗬……”霍天歌搖頭失笑,幸災樂禍,笑了兩聲忽然瞪大眼:“不會是老六吧?!”
關於惠貴妃及霍天送身世的流言很惡毒,簡直就是殺人不見血,他聽得都渾身發麻。
隻是他忽然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老六會不會以為這流言是自己散播的?
自己確實有很大的嫌疑,如果真是自己,老六狗急跳牆也是有可能的。
可明明不是自己啊!
自己太冤了!
可老六也太狠毒,竟然要刺殺自己,難道他不知道同門相殘的後果?
老五至今在圈禁中,他難道不害怕?
唐廣臉色微變。
了堅沉默不語。
焦黑老者也裝聾作啞,好像什麼也沒聽到,隻是閉眼運功療傷,傷勢至今沒恢複。
即使有銀玉寶甲保住性命,傷勢卻極重,空海靜院的力量太詭異難除。
“老六……”霍天歌咬咬牙:“老唐,我要回京!”
“殿下……”唐廣露出為難神色:“殿下,不奉詔,不能隨意回京的。”
“父皇想罰就罰!”霍天歌轉身便走:“現在便出發!”
恰在此時,一道漣漪忽然出現在院中。
紫衣飄飄、膚若凝脂的袁紫煙跨出來,淡淡瞥一眼霍天歌,對了堅道:“和尚,老爺吩咐你回去。”
“是。”了堅合什。
袁紫煙重新跨回漣漪之中,消失不見。
霍天歌皺眉看著那漣漪所在位置,已經什麼都沒有,袁紫煙驚鴻一現,好像幻覺。
他扭頭看眾人。
眾人也呆呆看著漣漪所在方位。
“大師,這是……?”霍天歌看向了堅。
了堅合什道:“王爺,恕小僧告辭。”
他說罷一禮,轉身往外走,灰色僧袍飄飄,超然而瀟灑,毫無掛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