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為天下先。”李澄空笑道:“難道殿下你覺得自己比不上七皇子,不能讓大月百姓過上好日子?”
“我沒這麼大的誌向。”獨孤漱溟搖頭:“隻想活得自由一些罷了。”
“論自由,誰能比皇帝更自由?”
“我看父皇最不自由!”
“那也是自己束縛自己,自討苦吃,而不是外人的束縛,吃彆人的苦頭!”
“……我想想吧。”獨孤漱溟輕輕點頭。
“那殿下就好好想想,來這世間走一趟,不當一回皇帝,豈不冤枉?”李澄空笑道。
他知道獨孤漱溟現在還沒這想法,沒這野心,可野心往往需要一個萌發的過程。
現在先播下一顆種子,隨時間過去會慢慢的成長,最後成為參天大樹不可阻擋。
獨孤漱溟平和清淡,冷靜周詳,公正嚴明,私心極少。
她自己好像沒什麼**,不貪逸惡勞,勤勤懇懇,按部就班。
她這樣的最適合當皇帝,沒有太多的個人**就沒有太多雜念,就不會受太多乾擾,就能夠冷靜觀照,從而選取最佳的決策。
當然,他鼓動獨孤漱溟爭皇位,一是為了自己,二是為了報複獨孤乾。
獨孤乾太過貪婪,毫不知感恩。
自己送了這麼大一個重要消息,他不但不感謝,反而認為理所當然,甚至還要算計自己。
他這是皇帝做久了,認為天下人都欠著他的,都理所當然的向他效忠。
他不是要算計自己嘛,那倒要看看誰算計誰!
——
這天清晨,李澄空正在自己的院子裡專注修煉。
明媚陽光照在他身上,他周身仿佛在流轉著金光,若有若無的影子在金光裡閃現。
袁紫煙輕手輕腳的進來,被李澄空睜開眼一瞪之後,忙道:“老爺,大雲九公主殿下來啦。”
“……讓她去後花園。”李澄空道。
“是。”袁紫煙輕手輕腳的退出去。
李澄空出了靜室,來到後花園。
剛剛在小湖的亭裡坐下,宋玉箏一襲如雪白衣,挾著幽香飄到小亭裡,喊道:“李澄空,你真能亂來!”
李澄空嗅著幽香,笑著伸手,示意坐下說話。
“我可沒心情坐!”宋玉箏道:“我們的貿易被叫停啦,不準再開船到你這邊來。”
“嗯——?”
“還不是因為清溟公主!”宋玉箏不滿的說道:“她一耍威風,在攬月城裡跑了一趟馬,父皇震怒,便遷怒到你們南境了!”
李澄空沉吟點點頭:“那隻能跟大月做生意了,……不過也沒關係,煤礦與鐵礦不愁賣,那布匹更不愁。”
“你隻想著你自己!”宋玉箏沒好氣的道:“就不想想我受多大的損失!”
李澄空笑道:“殿下你也不差這點兒錢吧?”
“誰說不差的!”宋玉箏道:“我到處都需要銀子,如水般花出去,多少銀子都不夠!”
“嗯——?”
“讓手上的人做事,怎能白辛苦?”宋玉箏恨恨道:“三山都不服氣我!”
李澄空笑道:“要不然,我幫九殿下滅了他們?狠狠收拾一頓?”
“那我就成了勾結外人的國賊。”宋玉箏生氣的說道。
李澄空笑道:“大雲皇上下的令,殿下應該找你父皇,讓他收回皇命,跟我說沒什麼用啊。”
“你足智多謀,想個主意!”宋玉箏明眸眨啊眨,眼巴巴看著他。
李澄空道:“那殿下就跟大月做生意?……我們的船進大月港口,然後找個中間人過一道手續,相當於我賣給了大月,你從大月那裡買。”
“好主意!”宋玉箏頓時一拍巴掌。
李澄空笑道:“這麼簡單的辦法九殿下不是想不出來吧?還有什麼事?”
這種簡單的辦法宋玉箏一定想得出,偏偏親自過來,那一定是有彆的事。
“好吧,是梅花司的事。”宋玉箏道。
李澄空皺眉看著她。
他當然知道梅花司的事。
大雲有三十六秘司,正對應大雲三十六路,每一秘司對應一路。
攬月城便屬於梅花司的範圍。
宋玉箏得意的笑道:“這一次梅花司交到我手上啦。”
李澄空眉頭皺得更緊。
宋玉箏道:“獨孤漱溟便是梅花司的頭號敵人,折在她手上八個好手!”
“明明已經警告過了,你們梅花司偏偏不信邪。”李澄空搖頭:“怨得誰!”
“白司主其實也沒做錯。”宋玉箏搖頭道:“豈能因為獨孤漱溟的一番恫嚇便乖乖撤去?”
“已經網開一麵,你們不但不識趣,反而還要報仇?”李澄空搖頭道:“勸你彆犯這個傻。”
“哼,你也太小瞧我了!”宋玉箏傲然道:“獨孤漱溟這次一定要栽個大跟頭!”
李澄空微笑不語。
葉秋冷露已經回歸青蓮聖教,開始梳理聖教的玄武壇,獨孤漱溟身邊還真沒有洞察內奸之人,還真得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