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七皇子關係莫逆,這一條看似不重要,其實非常重要。
這樣能保證七皇子勢力的平穩過渡,全部移交到十五皇子手上,而不被截留。
如果換一個關係一般甚至關係不佳的,七皇子肯定會使手段,令力量大大折損。
“他俠氣太濃。”獨孤漱溟搖頭:“愛憎分明,眼裡揉不得沙子,怎麼可能做皇帝。”
李澄空笑道:“殿下你不也一樣愛憎分明,眼裡揉不得沙子?”
獨孤漱溟滯了滯。
這倒也是。
自己脾氣差,性子軟,這一點十五弟不像自己,但性情耿直,嫉惡如仇,十五弟卻很像自己。
“你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城守與守備?”李澄空笑道。
獨孤漱溟在鐵西關不僅僅是城守還是守備,是軍政兩大權一起抓。
獨孤漱溟道:“有你在旁邊提醒著,還算合格。”
“那十五殿下身邊也找個人提醒便是,足以應付。”李澄空笑道。
獨孤漱溟搖搖頭:“不會是十五弟。”
李澄空一躍飄出小亭,落到亭頂。
獨孤漱溟跟著躍出,兩人站在亭頂處,沐浴著如水月華。
李澄空抬頭看向天空。
獨孤漱溟靜靜沒打擾,覺得他身上的氣息正迅速變化,正與夜空融為一體,與滿天星辰融為一體。
漸漸看不到他了,眼前唯有一片月華,已不見他的身影,如同融於月色中消失不見。
李澄空忽然開口打破了寧靜,歎息道:“確實是十五皇子,要恭喜他了。”
他的身形重新出現。
“怎能斷定是十五弟?”
“很快就能知道了。”
“父皇那邊傳出消息了?”獨孤漱溟疑惑。
李澄空抬頭看看天空:“此乃我觀天象所得,估計幾日之內便能證驗。”
獨孤漱溟抿嘴輕笑,點點頭沒反駁。
李澄空知道她不相信,也不勉強她,笑嗬嗬的道:“十五殿下有苦日子過了!”
他能想象得到獨孤煦陽的痛苦。
獨孤煦陽不是因為無望皇位而寄情於武學,而是真的喜歡練武,癡迷於武功。
而且因為與獨孤烈風關係好,不摻合政事,所以即使獨孤烈風繼位,他仍舊能過自己的逍遙日子,能醉心於武學。
這是他最喜歡的生活。
可現在他不能全心全意的修煉,要操心一切在他看來瑣碎而無趣的事。
這對他會是莫大的折磨。
“他胸無大誌,父皇真會選他?”
“拭目以待吧!對了,如果所料不錯,七皇子要修煉紫陽神功,到時候要我指點,我可不會答應。”
獨孤漱溟輕輕點頭。
“天色不早,歇息吧。”
“嗯。”
李澄空回到自己院子,袁紫煙低聲道:“老爺,真能瞞得過皇上嗎?”
李澄空盤膝坐在榻上,懶洋洋瞥她一眼:“心疼了?”
“當然沒有!”袁紫煙嗔道:“老爺——!”
李澄空笑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就一點兒沒心疼!”
“誰是夫妻啦!”袁紫煙玉臉罩了一層寒霜:“老爺!”
李澄空笑著點點頭:“宋雲軒正在神臨峰,即使能通過秘術找到他,又如何?”
他笑道:“這宋雲軒還真夠厲害。”
宋雲軒先前去過一次神臨峰,沒有混進去,僅在外圍轉了一圈。
這激發了他的鬥誌與熱情,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接近神臨峰,終於被他得手。
練得了太華玄冰功。
是一門頂尖的奇功,更關鍵的是與他資質極為契合,在李澄空相助之下,已經是大光明境宗師,很快就要突破。
如果不是為了刺殺獨孤烈風,已然突破到大宗師了。
不得不說宋雲軒極適合無相功,對潛伏癡迷無比,所以遇到難啃的骨頭,不但不放棄,反而鬥誌昂揚。
換了一個人,看神臨峰如此難啃,早就放棄,而不是他這般遇難而上,苦心滲透,最終成功。
“我覺得老爺太冒險了。”袁紫煙嘀咕:“那可是大月皇帝。”
這眼見便與大月皇帝正麵對抗。
李澄空斜睨她。
袁紫煙閉上紅唇。
李澄空擺手:“我要睡覺了。”
袁紫煙退出去。
李澄空返觀自己的天子劍,看到已經暴漲一大截的天子劍,露出笑容。
果然靈效如神。
這一下既報了仇,又漲了天子劍,還把自己的計劃往前推進了一大步,一舉三得。
他滿意的笑笑,繼續修煉。
而此時的獨孤烈風則在寢居內發狂,將所有東西都摔得粉碎,所有人都被趕走。
心疼難過的皇後站在院子裡,靜靜聽著他在裡麵摔東西,直到沒了動靜,才輕盈走進去。
“風兒,這麼一點兒小挫折就把你打垮了?”
皇後掃一眼狼藉的周圍,將翻倒的繡墩扶起,優雅坐上去,靜靜看著紅著雙眼喘著粗氣的獨孤烈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