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宋玉箏輕笑。
李澄空沉吟道:“如果換成是我,我會在所有地方都設上機關來,如城門。”
宋玉箏眉頭挑動:“城門怎麼布置機關?”
李澄空道:“隻需有一個毀滅的機關,一旦觸動,城門便碎。”
宋玉箏咯咯笑道:“李澄空,你還真能異想天開!”
李澄空點點頭:“看來被我說中了。”
“異想天開!”宋玉箏搖頭大笑:“那你說說,怎麼設這麼個機關?”
李澄空道:“這就交給工匠們,不必我操心,還有城內,下麵有地道,足夠深的地道,不會被監聽到,城內某處有大型出口,能迅速鑽出來很多人,……應該是在城守府附近!”
宋玉箏笑盈盈的道:“李澄空,你想象確實夠豐富的。”
李澄空點點頭:“也猜中了。”
宋玉箏哼一聲,給他一記白眼:“差了十萬八千裡!”
李澄空道:“我還會在城牆上做機關,能夠瞬間毀掉一段城牆,然後猛的進入。”
“咯咯咯咯……”宋玉箏嬌笑聲響亮清脆,如銀鈴在天空搖蕩。
李澄空點點頭:“以城門吸引住兵力,再忽然從倒塌的城牆攻入,便可兩麵夾擊,然後還有最後一道兵力,直搗心臟。”
宋玉箏笑聲更響。
李澄空點點頭:“看來是說中了。”
“說中個屁!”宋玉箏笑聲戛然而止,焦急道:“真能胡說八道!”
她心中驚慌。
難道是有人透露出去了?
不可能,這是最高的機密,除了自己,甚至大哥都不知道,是父皇特意交待的。
當初建造這些秘密機關的工匠甚至都被滅了口。
李澄空微笑道:“看來我都說中了,可惜不知道哪一段城牆,至於城門,那應該就是西城門與南城門,……城守府旁邊的建築頗多,想要找到機關卻也不易。”
——
獨孤漱溟淡淡道:“如果大雲西林軍進來,我們三大營能不能擋得住?”
“……恐怕不成。”賀蘭晴皺眉道:“東林軍的話還堪一戰,西林軍怕是差了一點兒。”
神京三大營的兵是百戰之精銳,從各軍擢拔,可畢竟停止了流轉作戰,長時間不臨戰場。
通過上一次的埋伏戰就可看得出端倪來。
那是順風戰,埋伏在暗處射殺而已,還折損了不少人手,可見他們戰力之弱。
同樣是軍中精銳擢拔而成軍,可西林軍卻是轉戰製,每年都要輪流上陣做戰的,沒脫離過沙場。
這與三大營是截然不同的,所以三大營可堪與東林軍作戰,卻絕不是西林軍的對手。
“西林軍湧入攬月城內,三大營能不能壓製得住?”
“壓不住。”
“那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公主,真有機關?”
“少囉嗦,趕緊讓他們撤走!”獨孤漱溟道。
“唉——”賀蘭晴苦笑:“那我跟皇上稟報一聲吧,否則的話……”
“父皇未必同意。”獨孤漱溟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
“還是跟皇上說一聲。”賀蘭晴道。
獨孤漱溟沒好氣的道:“那我便要製住你,強行下令了!”
賀蘭晴搖頭:“沒必要如此,公主你擔的責任太大,……罷了,我便瘋狂一回!”
他轉身大步流星的回去,直接一拍桌子,下了撤退之命,該搶的東西已經打包,就等運回去了。
當天明時分,史思忠帶著一萬天華軍抵達的時候,大皇子宋玉璋已經在攬月城內相迎。
史思忠魁梧壯碩如熊,臉龐方正,一派忠厚之相,與他的赫赫威名不相符。
進入城內,來到城守府,坐到大廳裡的時候,宋玉璋此時一派雍容大氣,毫無先前的潦倒落魄。
“大殿下。”史思忠打量一眼大廳,發現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一看就是被洗劫過,搖頭道:“這幫家夥,還真是夠過分的。”
“確實讓他們占了大便宜。”宋玉璋道:“是孤太過無能,讓攬月城被破。”
“人隻要無恙就好。”史思忠道:“誰也不是百戰百勝的!”
宋玉璋搖頭苦笑:“十四弟就行。”
“嗬嗬……”史思忠搖頭道:“那一場是老夫指揮的,他頂了個名字而已,後麵的兩場也是一樣。”
宋玉璋歎道:“虧得國公來此,震懾了他們,隻能灰溜溜退走,孤何時有這般威名就好了。”
“殿下過譽了,還是殿下有奇謀,不聲不響的奪回攬月城。”史思忠笑道:“老朽可不敢居功。”
“我也不知他們為何退兵,莫名其妙。”宋玉璋搖頭道:“是小妹的手筆。”
“九殿下確實腹有奇謀。”史思忠看周圍:“怎不見九殿下?”
“還沒回來呢。”宋玉璋道。
至今還沒從南境回來,這一次退兵,一定是小妹的手筆,有李澄空的影子。
想到這個,他就覺得渾身不得勁兒,好像被施舍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