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更巨大的悶響,地麵顫動。
“吱——!”門軸轉動,尖厲響聲響徹夜空。
宮門上碗大的銅釘一排一排,在月光下閃爍著幽光,散發著森然氣勢。
宮門緩緩露出一個縫隙。
李澄空知道這些銅釘都暗布機關,隨時能致人死命。
鐘元伸手肅請,前頭帶路,兩人從縫隙裡擠進去。
“吱——!”尖響。
“轟隆!”
“砰砰砰砰!”
宮門再次緊閉。
李澄空扭頭看一眼。
鐘元道:“殿下,請!”
李澄空點點頭沒說話,徑直來到端和殿外,皺了皺眉頭,目光所至,一片狼藉。
殿外百米處開始,地麵便開始坑坑窪窪,雖恢複整潔,卻沒能去掉血漬。
血腥隱隱約約飄浮在空中繚繞不散。
端和殿門窗碎裂,牆麵處處劃痕,有食指深淺,殿外三層台階龜裂如蛛網。
“太子殿下,南王到了!”鐘元站在大殿外,沉聲說道。
“南王快進來!”裡麵傳來霍天歌嘶啞聲音。
李澄空挑簾進入。
一張矮榻上橫躺著霍青空,麵目蒼白,身上披著錦衾,仿佛睡了過去。
李澄空卻知道霍青空已經是一具屍首。
霍天歌跪倒在霍青空跟前,正熱切的看向李澄空。
李澄空來到霍青空跟前,伸手一探,柔軟堅韌,卻沒有了溫度,冰冷刺骨。
“南王……,父皇他……”霍天歌雙眼紅腫,臉色蒼白,透著茫然與無措:“他被刺身亡了。”
“神臨峰?”
“是神臨峰的高手!”霍天歌輕輕點頭:“我沒想到父皇真的……”
李澄空道:“高壽高大人呢?”
“高公公為父皇擋了致命一擊,粉身碎骨,可惜……”霍天歌咬著牙:“還是沒能救下父皇!”
李澄空平靜的道:“太子想必有遺詔吧?”
“是。”霍天歌輕輕點頭:“父皇已經告訴我遺詔所在,取出便可即位。”
“那便即位吧。”李澄空道。
“可我……”霍天歌茫然而心虛。
他想過無數次即位的情形,可從沒有一種是這樣的,萬萬沒想到霍青空會被刺殺。
李澄空道:“死者已矣,先皇的仇,還要殿下報呢,徒自哀傷無益,況且皇上原本也沒多久壽元了!”
“可我真不知道該乾什麼。”霍天歌歎息道:“毫無頭緒,不知如何處理朝政。”
李澄空道:“一切按原來的章程辦就是了,先以穩為主,待往後熟悉了,再施展自己的報複與想法不遲,殿下若有礙難,南境義不容辭!”
“有南王你這話,我也就放心了。”霍天歌長舒一口氣。
“那皇上就儘快繼位吧,免得夜長夢多。”李澄空道:“第一步還是要控製好幽龍府。”
“對對,控製好幽龍府。”霍天歌精神一振。
他剛剛慌了神,忽然想起來,幽龍府還圈禁著兩位王爺呢,都有翻身即位之資格。
“第二步,召來輔政大臣,取出遺詔,然後明天上朝時宣布即可。”李澄空道:“先請宗正大人入宮吧。”
“對,請三叔入宮主持大局!”霍天歌忙點頭。
唐廣將一道道命令吩咐下去。
李澄空伸手拉開錦衾,看到霍青空胸口有一個血洞,已經不見了心臟。
李澄空臉色微變:“心臟呢?”
“已經被刺客剜去!”霍天歌露出痛恨神色:“該死之極!”
“刺客可捉到了?”
“逃走了。”
李澄空臉色陰沉如鐵。
他與霍青空的關係複雜,既敵對又合作,既鄙夷又敬重,鄙夷其為人,敬重其身份。
同為世間天子劍的擁有者,竟然被摘去了心臟,這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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