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神於雙眸,清亮眼波卻被牆壁巷角擋住,無法窺到更遠處。
“唉——!”袁紫煙歎一口氣,承認自己確實不行。
她隨即一掃沮喪,反正已經習慣了,在死太監跟前處處都落在下風。
“老爺,難道那劍客便在這裡?”
“嗯。”
袁紫煙打量著這滄桑古樸的書院門樓,已經掉了漆,木頭甚至都變得灰白。
院牆斑駁,是歲月流下的刻痕。
“難道這位劍客還是一位讀書人?”
“是。”
“多大年紀?”
“六十餘歲吧。”
李澄空放出兩尊天神一直在盯著一位教書先生,麵對數排童子搖頭晃腦的誦讀。
這是正給童子啟蒙。
很難相信這麼一位衣衫樸素,洗得發白的清貧教書先生,竟然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幽冥劍客。
而且這位教書先生身形削瘦,臉龐也削瘦,看起來營養不良的模樣,一陣風能吹走似的。
李澄空以天神打量他,與他自己觀看無異,暗自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
袁紫煙看他靜靜不動,也隻能不動,抬頭看看天空。
太陽當空照。
“當當……”鈴聲響起。
腳步聲中,一群孩童走出書院,安安靜靜。
一出書院的大門,他們馬上便恢複本性,由靜變動,狂奔猛跑亂躥,從小大人變回孩童。
李澄空與袁紫煙隻惹他們注意一眼而已,然後各自奔跑開去。
待所有孩童散去,李澄空與袁紫煙緩步踏入書院大門,來到了一間學堂前,看著正徐步而出的老者。
老者執一把戒尺,正跨出學堂,疑惑看向李澄空二人:“二位找誰?童子們已經下學。”
李澄空微笑:“找你。”
他從懷裡取出幽冥令。
老者看到此令,神色漸漸恢複肅然,緩緩道:“飛燕宗弟子?”
李澄空搖頭微笑:“受飛燕宗所托,過來看一看幽冥劍客,果然出乎意料,卻是一位教書先生。”
老者淡淡道:“你想替飛燕宗傅天和報仇?”
李澄空搖搖頭:“不報仇。”
老者神色淡漠,根本不信。
李澄空笑道:“我隻是想把這幽冥令還給你,免得再有人受害。”
洞天裡的他已經徹底研究過了這令牌,令牌本身沒什麼奇特的,奇特的是心法。
就是一麵再尋常不過的鐵牌,被特殊的心法所煉製,才會如此奇妙。
所以他不必再研究這鐵牌,要研究也是研究這幽冥劍客的心法。
老者笑笑,越發不信。
李澄空道:“傅天和殺了大肅皇帝,你殺了傅天和,也算是兩清了,恩怨已結,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老者發出一聲譏誚的冷笑,眼中閃過淡漠與疲憊:“繼續不繼續下去,我說得不算,你說得也不算。”
李澄空捕捉到了他眼神的變化,沉吟道:“你是不想殺人的,隻想做個教書先生吧?”
老者道:“我想不想有什麼關係。”
李澄空道:“你不想殺人,那便彆殺人。”
“哈哈……”老者忽然大笑。
李澄空微笑道:“憑你的武功,還有人能強迫威脅不成,除非你受限於誓言……,唔,是已經發下重誓,效忠於大肅皇帝吧?”
“……不錯。”老者淡淡道:“你很聰明!……可惜天妒英才,聰明人都活不長!”
李澄空失笑:“看來你還是要殺我。”
“你不該來送死的。”老者淡漠的看著他:“凡持幽冥令者,必死。”
李澄空一拋幽冥令,拍拍巴掌:“我沒持幽冥令吧?”
老者接過此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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