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箏哼一聲:“派頭有何用?鎮不住這些老奸巨滑的家夥們!”
李澄空點點頭。
能拱進朝堂的大臣們哪一個不是人精,不管是智慧還是膽識,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宦海險惡,那些智慧不足或者運氣不好的都如大浪淘沙一般的消失。
僅憑皇位是震懾不住他們的,他們都擅長跟皇帝鬥智鬥勇,是被宋石寒磨礪出來的。
宋玉箏雖聰慧,畢竟年輕,缺少歲月與世事的磨礪,論做皇帝的本事與手腕還是不如宋石寒的。
“太上皇呢?”李澄空道。
宋玉箏優雅下了台階,寬大鳳袍獵獵,風華絕代。
她轉身往外走,一路上所遇之宮女與太監紛紛行禮避讓。
李澄空跟著她來到禦花園的湖上,看到一隻隻仙鶴在悠閒自在的飛來飛去。
荷花一片片,湖光山色,海天一線。
這禦花園的湖可不是南王府的小湖,是一眼看不到邊的開闊與宏大。
進到一艘花舫內,宋玉箏摘下了皇冕,露出絕美臉龐,展現出了黛眉的憔悴,看得李澄空隱隱心疼。
“真這麼難纏?”李澄空皺眉。
老太監李珍接過皇冕輕輕放到一旁桌上,然後替二人斟茶,退到一旁一動不動,宛如消失了一般。
李澄空瞥一眼他。
這是宋石寒的大太監,大總管,貼身太監,現在是送給了宋玉箏。
這顯然是一份重要的支持。
宋玉箏鬆弛的側躺在矮榻上,揉揉眉心:“這幫家夥沒一個省心的,都糊弄我年輕,什麼也不懂。”
“你不懂,太上皇懂啊。”
“父皇他是徹底撒手,閉關清修去了。”宋玉箏搖搖頭:“他說終於卸下這重擔,可以專注的修煉了,說最喜歡的是修煉,而不是做皇帝。”
李澄空眉頭挑了挑。
他原本以為宋石寒不會放心宋玉箏,會在一旁扶持一段日子,待一切走上正軌,再撒手。
獨孤乾就是這麼乾的,縱使獨孤漱溟有兩聖女相助,獨孤乾還是會出謀劃策。
當然,父女兩人也沒少吵架,意見常常不合,最終獨孤漱溟會堅持己見。
可獨孤乾沒因此不管,仍舊會出主意,會吵來吵去。
不過隨著獨孤漱溟越來越駕輕就熟,獨孤乾也管得越來越少,快要徹底退出。
“唉——”宋玉箏揉著黛眉,歎息道:“父皇撒手不理,大哥又跑到你那邊去了,我獨木支撐著,你又不見人影。”
李澄空笑道:“我在也沒用的,我不理會這些事,南王府裡的事我也少管。”
“哼哼,得了吧。”宋玉箏白他一眼,懶洋洋的道:“我還不知道你,你看似不管,哪一樣不理了?”
整個南王府的一切風吹草動都在他的掌握,整個燭陰司的所有情報皆在他掌握。
他有著超越想象的智慧,彆人要處理幾天的事,他一眨眼就能處理好。
不過他不亂插手,放手讓下屬們做,偶爾會過問幾句,直擊要害,震懾得住下屬們。
自己就沒那麼厲害的本事,一些政事顯得外行,就會被大臣們糊弄。
李澄空看向李珍。
“李珍他的皇城司負責消息刺探。”宋玉箏搖頭道:“倒是幫了不上忙,可他謹慎,什麼想法也不說。”
李澄空笑道:“全身之道。”
這李珍確實有過人智慧,明哲保身,萬言不如一默。
宋玉箏斜睨一眼李珍,哼道:“隻顧著自己性命,全不管我多累。”
李珍躬身行禮:“皇上,奴婢才淺智庸,實在不敢亂說話。”
“你呀……”宋玉箏擺擺玉手。
這樣也挺好。
她也不喜歡身邊人胡亂說話,乾擾了自己的判斷。
“李澄空,真不能借我聖女幾天?”宋玉箏不死心的問道:“就兩天。”
李澄空拿起茶盞輕啜一口:“她們真要出現,群臣一定會不依不饒,覺得泄露了大雲的機密,會強烈不滿,反而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