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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一起吃飯吧,家常便飯,你彆嫌棄就行。”李澄空開口笑道。
“嫌棄什麼。”陸青鸞道。
李澄空這話卻透著疏離與見外。
不可一世的李澄空卻是怕夫人的,顯然是故意在獨孤漱溟跟前這麼說話。
她對獨孤漱溟笑道:“獨孤姐姐,那我便打擾啦。”
獨孤漱溟笑道:“梅影,卻拿幅碗筷來。”
“是。”蕭梅影脆生生應一聲,輕盈而去,又迅速回來,奉上碗筷。
她心裡暗瞪李澄空,卻一絲沒有表現。
現在不同往日,李澄空的身份地位不同,是小姐的夫婿,自己放肆不得了。
陸青鸞坐到獨孤漱溟身邊,與李澄空相對而坐。
李澄空道:“明日我過去拜見周前輩,她沒什麼大礙吧?”
“師父不但無礙,反而更勝從前。”陸青鸞不由露出笑容:“鳳嘯九天訣也大成。”
“這便好。”
陸青鸞接過碗筷之後,輕聲說道:“還有,我準備辭去宮主之位。”
李澄空搖頭:“你想辭,諸位長老也不會答應的。”
獨孤漱溟輕輕點頭:“陸妹妹你應該是你們永離神宮曆代以來最年輕的宮主吧?”
“我是最年輕的,但正因為年輕,所以容易被影響。”陸青鸞輕輕搖頭道:“我武學天賦還好,但對於處理政務,實在沒什麼天賦,那就要依靠他們。”
獨孤漱溟頓時感同身受,笑道:“跟我當初剛繼皇位一樣,明明想反駁他們的決定,偏偏找不出理由反駁。”
“正是!”陸青鸞抿嘴點頭:“這種情形太氣人了,這個宮主當得太窩囊,還不如不當呢!”
“陸妹妹且忍一忍。”獨孤漱溟道:“依照我的經驗,剛開始的時候都會這樣,可過一陣子,待了解上上下下,對他們手段就弄得一清二楚了,到時候他們這一套就不管用,隨便就能駁回他們。”
“獨孤姐姐,”陸青鸞搖頭:“我當初做宮主是師父逼的,後來師父沒了,我想報仇就得用宮主的名義驅動神宮助我。”
“是啊……”獨孤漱溟輕歎。
她能切實體會到陸青鸞當時的憤怒與絕望,想複仇的心思多濃烈,焚焚烈焰燒身一般。
陸青鸞道:“現在師父活過來,我也沒必要勉強自己了,這個宮主誰愛當誰當去,我是不當了,逍遙自在多好!”
李澄空笑道:“這話倒也不錯,無事一身輕,專注於修煉才最好。”
獨孤漱溟白他一眼:“一旦禦了宮主之位,也沒那麼容易清靜的,新的宮主有令,陸妹妹你遵從還是不遵從?如果你不遵從,給尊師下令呢?”
陸青鸞蹙眉。
獨孤漱溟道:“聽我的,這個宮主還是不能辭。”
陸青鸞沉吟不語。
獨孤漱溟剜一眼李澄空。
李澄空笑著搖頭,沒有說話。
“陸妹妹,吃菜。”獨孤漱溟笑道。
陸青鸞伸出筷子,心不在焉的挾一口菜,慢慢送到嘴裡,明眸閃爍。
獨孤漱溟知道她正權衡利弊。
李澄空道:“青鸞,九淵宗的消息你要不要知道?”
“他們要如何?”
“他們正密謀出手殺你。”李澄空道:“已經出手,正等豐你落網。”
陸青鸞露出不屑神色。
李澄空道:“我覺得他們能得手。”
陸青鸞黛眉一挑。
李澄空道:“他們已經發現周前輩藏身之處,他們會埋伏在那旁邊。”
陸青鸞的玉臉色變。
為了追求隱秘,自己沒有讓人保護那一處地方,而且除了自己,沒有旁人知道那處地方。
當然,還有一個人知道,便是李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