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師姐，到底為什麼啊？！”周傲霜聲音漸高：“你難道不恨洞仙宗？不想替姐夫報仇？”
“報仇？”莫青虹忽然咯咯笑起來。
她嬌笑連連，笑得眼睛都出來了，抹著眼睛繼續笑，仿佛遇到天底下最好笑的事。
周傲霜冷冷盯著她。
好半晌過後，莫青虹笑得聲音嘶啞，才慢慢停住，已然淚流滿麵。
“莫師姐，說吧，到底為什麼？”
“我確實要報仇。”
“要報仇，為什麼還這麼乾？”
“報仇隻能靠我自己。”莫青虹淡淡道：“雲軒的生死對小築無關緊要，他死於洞仙宗之手，小築卻不敢替他報仇。”
“……洞仙宗勢大，我們怎敢得罪他們？”周傲霜緩緩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沒辦法……”莫青虹輕輕點頭：“是啊，一句沒辦法就足夠了。”
周傲霜蹙眉：“可你既然要報仇，為何不跟小築一起應敵，反而通敵？……這一次我們很有希望打敗他們！”
“周師妹你相信這話嗎？”莫青虹臉上掛著諷刺的笑容：“你覺得我們能敵得過洞仙宗？”
“能！”
“就憑那些來援的小築女婿們，還有南王爺？”
“有他們在，洞仙宗討不了好！”
“我卻不信，我覺得都是白費功夫，徒勞而已，終究還是要被洞仙宗所毀。”
“所以呢？”
“既然注定要毀，為何不能發揮點用處，我能因此而獲得洞仙宗的信任。”
“然後打入洞仙宗宗內，出奇不意殺死仇人？”周傲霜冷冷道。
莫青虹嫣然一笑。
“莫師姐，你是走火入魔了吧？”周傲霜冷冷道：“你這點兒手段，洞仙宗豈能察覺不到？”
“隻要有機會見到那個該死的家夥就足夠了！”莫青虹美麗的臉龐一沉。
“你練了碎玉訣！”周傲霜蹙眉。
莫青虹輕笑：“這些年來，我所有的修為幾乎都化為了碎玉訣的修為。”
周傲霜冷冷瞪著她。
莫青虹輕輕說道：“那家夥一直深藏於洞仙宗內不出來，否則，我何必費這麼多心思？”
“師姐，這麼做值得嗎？”周傲霜眼神冷冽，心中卻彌漫著複雜思緒。
莫青虹露出甜蜜的笑容，眼神恍惚，似乎回到了往昔，聲音幽幽：“當初如果不是他拚死阻攔，我已經被殺，如果我死了，他也會這麼替我報仇的。”
“如果莫師姐你死了，他可能傷心痛苦一陣子，然後又碰到另一個心儀女子，結為連理，渡過寧靜而詳和的一生。”
“胡說！”莫青虹臉色一沉，冷冷瞪周傲霜。
周傲霜冷冷瞪她。
兩人目光如寒劍，彼此不退縮。
清風徐徐，送來清新水氣，撩動兩人如雲鬢發。
莫青虹收回目光，看向清澈的湖水：“周師妹，我們小築贏不過洞仙宗，終究難免消亡！”
“你要親手埋葬了小築，隻為了你的私仇？”周傲霜冷冷盯著她。
“既然必然要滅，那不如助我報了仇。”
“就你的仇重要，我們小築所有弟子及其夫君的生死就無所謂？”
“南王爺能救得了小築？不過是貪圖你的美色罷了。”她並不知道周傲霜已然是李澄空的丫環。
這件事隻有周傲霜與賀玉瓊知曉。
“師姐你有什麼遺言？”
“……幫我殺了那個家夥。”
“……好。”周傲霜緩緩點頭：“我會先殺了他，再送師姐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