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徐采英搖頭:“絕了就是絕了,重建又有何意義?”
李澄空“哦”了一聲。
徐采英道:“我師父臨死前曾叮囑,不準重建碧心宗,就讓它湮滅於天地間。”
李澄空笑了笑:“令師倒是大智慧。”
“我知道師父是怕我辛苦。”徐采英道:“擔心我重建碧心宗而致一生不能安寧。”
李澄空點點頭:“看來碧心宗已經沒有彆人了。”
“隻有我。”徐采英淡淡道。
李澄空道:“如果你想重建碧心宗,南王府可以幫忙。”
“不必!”徐采英道。
“一些瑣事太占時間,有這個時間還不如用來修煉。”李澄空搖頭:“事必躬親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徐采英淡淡一笑。
如果接受南王府幫助,那碧心宗還是碧心宗嗎?注定是南王府的附庸。
自己可不想這樣!
“罷了,那就隨你。”李澄空知道她不會同意,就是提一提,表明自己的友好。
有了武功壓製,再輔以友善,才能讓她儘心儘力。
兩人對飲,一邊喝著酒吃著菜,一邊談論武林秩事,李澄空講一些天元海的趣事。
徐采英發現李澄空溫和親切,談吐文雅,先前的惡感倒是去了大半。
但卻知道絕不是李澄空的朋友,隻是一個不得不聽命的下屬而已,將來有一天要反目成仇。
李澄空忽然凝神肅然。
徐采英順勢看過去,發現下麵沒什麼異樣,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依舊熱鬨非凡。
李澄空輕哼一聲,屈指一彈。
一縷勁力破空而去,將一個青年定在原地,仿佛化為一個雕像一動不動。
來往人們如流水,他則如一塊石頭,人們紛紛從他身邊分過,好奇的看一眼。
這青年相貌平平,正漲紅著臉,額頭汗水涔涔。
“一個小賊。”李澄空道。
徐采英笑道:“南王殿下竟然還管這種小賊?”
“小賊如果采花,貽害女子,怎能袖手?”李澄空道。
徐采英的臉色驟變,冷冷瞪下去。
“已經廢了他,再不能為惡。”李澄空道。
“這便饒了他?”徐采英道。
李澄空笑笑。
徐采英冷哼:“南王殿下也太寬宏大量了,這種惡賊還要饒過?”
李澄空道:“大庭廣眾之下,不宜驚世駭俗。”
“你要等他離開這裡再殺?”
“他死也在一個時辰之後。”
“……就這麼死,太便宜他了!”徐采英冷冷道。
她對這些害人的賊子最深惡痛絕。
李澄空道:“要不然,徐樓主你往深裡挖一挖,看還有沒有同伴?”
“這是自然!”徐采英冷著臉沉聲道。
她已然無心吃飯,直接飄出窗戶,輕盈落到這英俊青年身邊,按上他肩膀,提著他飄飄而去。
李澄空目光閃動,若有所思。
世間有光明便有黑暗,這些光明照不到的角落裡不知有多少肮臟之事,害多少人。
從前的自己無力改變,隻能麵對。
現在卻可以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