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弦卻一眼便看透,這是個老人。
可能修煉了某種奇功也可能吃了某種奇物,能青春永駐,容顏不衰。
可歲月總是會留下痕跡,尤其是經曆一些世事之後,更是無法抹留。
這老者眉宇間的滄桑便無法驅除。
依他推測,此人至少兩百多歲,算是一個老妖怪了。
“見過前輩。”獨孤弦抱拳道:“叨擾了,恕我與小妹魯莽!”
葛衣老者笑著搖頭:“我也是靜極思動,沒想到你們便進來。”
他目光灼灼看向宋竹韻。
宋竹韻笑嘻嘻的看著他,看得獨孤弦暗自搖頭。
這個小妹,根本不知道“怕”字怎麼寫,怕為何物,膽大包天。
他踏前一步擋在宋竹韻身前,隔開老者目光。
“當真是良材美玉!”葛衣老者感慨道:“世間罕有!”
“前輩這話……?”
“可想修習陣法之術?”葛衣老者看向宋竹韻:“世間幾乎失傳的絕學。”
“前輩,家父李澄空。”獨孤弦道。
“……原來是小王爺。”葛衣老者一怔,無奈的歎口氣,苦笑道:“怪不得呢……”
還驚喜自己終於碰到傳人,能繼承自己衣缽,繼承陣法之妙傳。
可偏偏竟然是李澄空的女兒,也怪不得能夠修習陣法,遺傳了李澄空的資質!
“陣法有趣嗎?”宋竹韻探身問。
“很有趣!”葛衣老者忙點頭:“妙無窮也,遠非武功能夠媲美的有趣。”
“練武很無趣的。”宋竹韻道。
葛衣老者嗬嗬笑道:“你學好了陣法,武功根本不必自己練。”
“哦——?”
“我有一門陣法,名為風雲流轉陣。”葛衣老者笑道:“坐在此陣中,不必自己搬運心法,心法自然而然的運轉。”
“還有這般陣法?”宋竹韻興奮,扭頭看向獨孤弦:“父王怎沒說?”
獨孤弦搖搖頭。
自己也不知父王到底有沒有這般陣法,畢竟這陣法太偷懶,而父王是極力反對偷懶的。
即使有這般陣法,父王恐怕也不會布置,權當作沒有。
“嗬嗬……”葛衣老者擺擺手:“這風雲流轉陣乃是我一宗秘傳,旁人不知,即使南王爺也不知。”
“父王也不懂?”
“正是!”葛衣老者傲然點頭:“你可願學?”
“我……”
“小妹!”獨孤弦喚住她,緩緩道:“多謝前輩的美意,不過此事還須稟報父王。”
“唔……”葛衣老者沉吟一下,歎口氣道:“罷了,給他看看這個吧。”
他從懷裡取出一塊白玉。
巴掌大小,與破陣符差不多模樣,隻是上麵刻了更多的小字,密密麻麻如螞蟻。
“讓南王爺做決定吧。”葛衣老者微笑看著宋竹韻:“陣法是很有趣的,比任何事都有趣。”
宋竹韻興致盎然。
獨孤弦抱拳:“那我等先行告退。”
葛衣老者擺擺手。
兩人退離小院門口,越來越遠,十幾步之後,小院重新消失不見,依舊是牆壁。
宋竹韻道:“大哥,你覺得我不能跟他學習陣法?”
“為何不跟父王學?”
“父王不會這風雲流轉陣啊。”宋竹韻嘻嘻笑道:“我要學這個。”
“問父王吧。”
“如果父王不同意呢?”
“那就彆學。”獨孤弦道。
“大哥你沒這麼聽父王的吧?”
“我哪件事沒聽父王的?”獨孤弦哼一聲。
他小時候是很反叛,覺得自己更聰明,現在已然明白自己與李澄空的差距。
儘管表現得叛逆,其實是聽李澄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