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資豐厚自然看不上那盒子裡的東西,卻對那一疊字條有了興趣,拿到手裡沒看就有人喊自己,匆忙出去,一直到後來也沒把字條放入。那日他陪著老夫人進京,又住到這嚴府,忽然想起這件事,便想著那字條放進去,不想卻遇到了這字條的主人。
看著她的言行舉止,又想一想她小時寫的那些委屈,自然,他也知道趙家的一些事情,不覺間就對她有了一股子憐惜之情,其他書友正在看:。又想到她今日對那常守仁說的話,斷不會做人家的妾……不由得歎了口氣。
一夜間有三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常守仁想著什麼時候再去嚴府,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
冬兒想,她在園子裡是否是錯怪了常太醫,看他平日裡行事確實是個好人,額……雖然那天他抓了自己的手,不過……應該也不是故意的吧?
秦悠之則想他那一家子,又想了想冬兒低眉順眼站著的樣子,又想她怒瞪自己的樣子,隻覺得她整日裡帶著麵具應該和自己一樣累吧……
到底冬兒和常守仁也認識了這麼些年,雖然每次在宮裡碰麵話不多,可是認識了五年,這話積攢起來也不少了。也就是說,其實倆人也算是熟悉的了!
是以,當再次見到常守仁的時候,冬兒沒有了那晚的衝動,隻是依舊站的恭敬。
“你準備一直在這府裡做教養姑姑?”常守仁沒有一開口就解釋,反而問起了冬兒的私事。
冬兒想了想,還是老實的搖了搖頭,又想了想抬頭看了看常守仁道:“我有些東西,想變賣,不知你可認識些做典當的?”
常守仁一聽就知道冬兒要當東西做什麼,心中高興,知道冬兒在這嚴府呆不久了,她若在嚴府裡,便是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在嚴府裡施展,若是出去了一切便好辦的多了。
“我恰巧就認識的有人,若你有時間出去,我便陪著你去,保準價錢是公道的!”常守仁本想說把東西給他就行,又一想這麼個機會不能白白的浪費,便臨時又換了個說法。
冬兒想了想點頭道:“我每個月能出去三次,過兩日正好夫人府裡有有宴席,我就求夫人那日出去!”
常守仁聽了這話眼睛閃亮的盯著冬兒,直盯的冬兒眉頭皺起臉上泛紅才開口輕聲道:“行……家裡的夫人是為了報答太醫院的一位老先生提拔之恩娶的,為的是我一手的金針能多讓她活幾年,我幫她延了五年的性命……其實……卻並無夫妻之……咳咳……”
常守仁話沒說完,冬兒卻已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臉蹭的一下就紅了,慌亂的四下看了了看,最後僵硬的行了個她出宮以來最難看的禮,轉身匆匆的走了,卻沒發現常守仁得意的笑。
他已經琢磨出來了,冬兒太守禮了,便是一直對她恭敬著,就是娶回家也是相敬如賓一輩子,先把她的防護拆開,這樣她就不能老做一個回應了。
冬兒走了好遠臉還紅著,強製著自己不去想這些,可是眼前卻總是閃現著常守仁那雙賊亮賊亮的雙眼,總覺得他和自己在宮裡認識的那個常太醫有些不同。
過了兩日,冬兒很順利的出了嚴府,順便又得了許多的賞賜,並派了一輛騾車送自己回去。
到了家,冬兒發現大姐好多了,隻是不怎麼說話了,問了大哥才知道,原來常太醫也來看過開的方子,這才緩過來的,若不然整個人可能就直接傻了。
冬兒拿出嚴夫人賞的潤膚膏進了大姐的屋,看著坐在梳妝鏡前呆呆的大姐開口道:“大姐,這是專程給你的……”
“冬兒……”
“哎哎……大姐!”冬兒聽見大姐說話了,慌忙的答應。
“小時候,我明知道你娘不疼你,還總是在你麵前炫耀我娘又給了我什麼,每次你聽了都很傷心,我卻很高興,隻因為你娘搶走了我爹……如今想來,你到底是無辜的,趙家出了這樣的大事,這也都是我的報應,我們的報應,卻獨你,還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