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錢氏就被叮叮咚咚的聲音給吵醒了,半響看著還睡的跟死豬似的兒媳以及老頭子留下的倆庶女臉上浮現了一股子的厭惡。然後就毫不客氣的伸出腳接二連三的把熟睡的三人踹下炕去。
“啊啊……誰?誰敢……娘……”劉氏的囂張氣焰在看到自家婆婆那一瞬間立刻就滅掉了。
她以前是不怕自己婆婆的,也知道自己婆婆一直嫌棄自己是個鄉下婦人,如今她雖然守寡,可卻一刻都不想離開趙家了。比起在鄉下的粗活兒累活,她情願在這享著福做一輩子的寡婦也不願意改嫁到鄉下了。
“呆愣愣做什麼?呸……命硬的……還不出去看看外頭是怎麼了?吵的老娘連覺都睡不安生,其他書友正在看:。”錢氏看著劉氏的樣子就覺得厭惡,彆以為自己不知道她的打算,想要賴在這裡不走享福,呸,也不看看她有那個命沒有。
倆庶女暖晴和暖春早就從地上爬起來到外頭給錢氏準備洗漱的水去了,劉氏撇撇嘴看著殷勤的倆丫頭起了身,也不梳頭,就隨意的籠了籠,披了件外衣就扭扭噠噠的出去了。
“哎呦……這是乾什麼呢?大清早的都炒到我們老夫人睡覺了……”劉氏一出去就見響聲的地方被用粗布給遮擋住了,隻看到人影動,卻看不到人。心中知道這是在拉圍牆,卻也埋怨趙家太講究太奢侈了,這麼多布白白的圍在那裡浪費,還不若給自己做幾身兒的衣服,便是做鞋麵也好啊……
紅桃剛好路過聽見這位劉氏的話心中不屑,也不看看她那樣還有屋裡那位的樣子,居然還稱呼為老夫人,實在是太惡心人了。
早飯注定是不得安生的,冬兒一家子吃飯依舊講究食不語的規矩,可除了錢氏的禮儀到位外,那位劉氏和兩位庶出的姑娘簡直不能直視。
趙家大嫂昨日就知道家裡的二房來了,今日才得見,心中想著家裡剛剛過上好日子便有這樣的人找來。心中煩悶飯也就吃的不多,勉強吃了兩口就起身想要告退了。
“大嫂……”冬兒揚聲喊住想要走的趙家大嫂,“大嫂先吃些茶,待大娘吃完了,我正好也有事兒要說!”
趙家大嫂想了想冬兒的性子,知道估計和新來的二房有關,便安心的吃起了茶來。
一頓飯在二房劉氏的嘰嘰喳喳中度過,錢氏畢竟是在趙家興盛時候嫁過來的,禮教自然不差,隻昨天忽然吃好喝好有些把持不住,今日卻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禮儀。
倆庶出的丫頭吃飯啪啪響,可畢竟是在彆人家,也沒敢說話,就是在那死命的吃,仿若好久都沒吃過飯的樣子。
“說罷,有什麼事兒?”飯後趙老夫人扶著額頭問道,因為二房的到來昨晚她一晚上都沒睡好,一整晚都在做噩夢,夢見趙家家敗那一晚二房錢氏闖進來胡亂搜刮的樣子。
冬兒看著賴著不走的四人也沒說話,隻是微微笑著對著趙老夫人道:“大娘,大嫂,前一年咱們家剛剛有點起色,好多事兒也都沒顧上。可不管如何,咱們趙家現在也算是書香門第了,好多規矩也都要立起來了。”
“就好比大娘和嫂子身邊沒有得用的人一樣,先把人給弄到位了,大娘再著手把咱們趙家以前的規矩給定出來。”
“哦?人已經到了?”趙老夫人一直知道冬兒在伺候的人,隻可惜這一年風調雨順,想要簽死契的人也不多,這人手的問題就一直拖著。
“嗯,小丫頭和粗使的婆子都已經備齊了,也在前頭園子裡給幾位嬤嬤訓了半月了,如今正好趁著二房的伯母也來了,也好分配分配!”冬兒點了點頭說著就揚聲喊人。
假裝沒看到二房幾人欣喜的樣子,冬兒上前親自扶著趙老夫人道院子裡,就見院子裡已經站了一排的人了,均都是雙手自然下垂眼睛看著鼻尖。
冬兒挨個看後心中點了點頭,接著就沉聲道:“我扶著的,就是咱們趙家的老夫人,右手邊就是家裡的大嫂,家裡還有兩個哥兒和一個姐兒。這邊這四位是趙家的二房,本是老祖宗在時候就分出去的了,算一算分出去也有三十多年了,隻是天佑不測風雲,二房現如今連一個男丁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