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今晚的宴會該不會是鴻門宴吧?斐千嵐心思微轉,畢竟答應過羅老爺子,還是得履行約定才行。
“宴會上的衣服。需要我為你準備嗎?”雖然羅旭瑞很想讓對方穿上自己為她準備的衣服,可多年來的培養使得他總會在說話行事間為自己留下一條退路。
“不用了,謝謝。”斐千嵐私下以為得和羅旭瑞保持距離,免得羅老爺子誤會。
“我先出去了。”頷首輕點,她大步行走的背影堅決無意。
看,若不是他留了退路,或許真會覺得傷心呢。羅旭瑞久久望向帳篷布簾,直到那抹纖瘦人影完全不見,才苦澀一笑。
回到自己帳篷時,斐千嵐赫然發現帳篷裡多出了某樣東西,包裝精細的深紅衣盒。
打開衣盒,與想像中深紅顏色不同,裡麵整齊疊放著一套綢白禮服。款式也與西方完全區彆開來,隱隱百年前的旗袍元素,濃鬱的華夏風。
白綢單底料麵上,繡滿銀色卷暗紋,右側開襟,淡紫布紐扣,與從衣擺斜斜攀爬至右胸口的淡紫薔薇,遙相呼應。
短袖掐腰,卻在細腰曲線朝下時漸漸寬大,垂落離得膝頭一寸的衣擺雙側衩開至大腿中間,既然漂亮又不失端莊。
這件改良版旗袍確實不錯。斐千嵐將它又疊放回衣盒,走出帳篷,隨手招了幾個正經過的小兵問道,“你今天有沒見誰進這帳篷?!”
“報告,我沒見到過。”“報告副指揮官,我也沒瞧見過。”
心知沒結果的斐千嵐,也隻能重新回到帳篷裡,腦子裡已經在猜想到底會是誰送來這盒禮服?
能這般迅速知道消息,並找出這麼件不錯的禮服,想必都是有些背景的人。羅旭瑞是不可能的,否則也不會說出那句問話。
思及連爵,那就更不可能了。自己素來與他交惡不各,他又怎麼會送東西給自己?
連續排除掉幾個人之後,始終猜不出的斐千嵐也不願意再想,直接將深紅衣盒丟在角落裡。
自己可不會收下莫名來由的東西,再說這件禮服看上去特彆招搖,不適合自己現在的身份。
s基地中心,溫家豪華敞亮的獨幢大彆墅內,高腳杯觥籌交錯之下,穿著體麵衣服的男男女女分群或坐或站,大都麵上帶有輕淡的笑意。
其中最讓人注目的,便是離得宴會餐桌最近的那幾人。明明都差不多的裝扮,襯衫外加西褲,偏偏穿出了不同的味道。
個頭稍高的那位年輕男子,黑襯衫黑西服襯得對方身形修條完美,兩粒鈕扣微微敞開,露出比女人還白皙的膚色。
黑緞帶束起的小辮子,他染黑似的長眉下,微狹丹鳳眼似笑非笑側望著,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時不時把玩手裡裝紅酒的高腳杯。
劃至眉峰的疤痕,反倒令他妖孽般的容貌美得驚心動魄,無關於性彆,隻單單一眼便能勾人魂魄。
這樣特彆的容貌,宴會大部分賓客都在心中了然此子的身份,連家長孫連爵。
離連爵二步距離,頎長身形的青年男子,削薄的短發,白襯衫黑西服,看似中規中矩,實則全身上下散發出的氣質硬朗強勢,令人一見便知對方身份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