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打死人了!(2 / 2)

桑葉看著年紀不大的少女,暗道不是個白眼狼,不枉自己救她一場,“放心吧,就算這惡棍真被我打死了,我也有辦法脫身,不會讓你一個小姑娘為我頂罪。”

說著,她也不管少女作何感想,蹲下身手指嫌惡的摸向惡棍脖頸處的動脈,發現脈象有力隻是暈過去,一時間不知道該送一口氣,還是該遺憾沒能直接把這惡棍送上西天。

“大姐,這人沒死吧?”桑榆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緊張兮兮的問。剛才他被大姐的舉動嚇到了,以至於現在兩條腿還有些軟。

“沒事,還沒死!趁現在外麵無人,咱們趕緊把他扔出去。”桑葉看了惡棍額頭處的傷口一眼,見血沒有之前流得凶猛了,連忙招呼弟弟幫忙。

見姐姐如此鎮定,十五歲的少年顧不得害怕,當即上前握住惡棍的兩條腿就往外拖:“大姐,這種事還是我來吧,彆臟了你的手。”

桑葉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著小弟,果然下一刻就從小弟的臉上看到了尷尬之色:他根本拖不動重量是自己兩倍的惡棍。

桑榆費儘九牛二虎之力,僅僅把惡棍移動了不到一尺遠。他鬆開惡棍的兩條腿,尷尬的站在原地,暗惱自己沒用連這點事情都乾不好。

最終,在桑葉桑榆還有月娘的齊心協力下,惡棍被悄悄地運到了一條不算偏僻的街道上。

這會兒正是中午,少不了有人外出打食,隻要有人經過就能發現這惡棍,不至於教這惡棍凍死在冰天雪地裡,不然她還是得背上人命官司。

之所以沒有直接去請大夫給惡棍治傷,是為月娘的閨譽考慮。不管她有沒有被惡棍得逞,被外人知道了就會認為她被玷汙了,這以後要怎麼做人?

三人躲在角落裡,很快就看到有個婦人發現了惡棍,跑回家裡把自己的男人喊來了。那男人也是個熱心腸,二話不說就把惡棍背起來往醫館裡跑。

桑葉稍稍鬆了口氣,扭頭問月娘:“你的家人不在家嗎?”不然那惡棍哪敢這麼囂張,眼下折騰了半天,也不見一個人出來。

月娘聞言,眼圈兒驀地紅了:“家、家裡隻、隻剩下月娘一人了……”

在月娘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桑葉終於知道了月娘的身世和今日這事的前因後果。

月娘姓杜,在她很小的時候,她的娘親就因病去世了,一直跟父親相依為命的長大。

月娘的父親十分疼愛她,為她遮風擋雨沒有受到過任何傷害,這也養成了月娘嬌弱卻善良的性子。

可是好景不長,就在半年前杜父一病不起,儘管有月娘這個女兒的悉心照料,還是在一個月前撒手人寰。月娘家沒有什麼親戚,杜父的喪事還是鄰居們搭把手才辦妥的。

月娘模樣不錯,也勤快能乾,要不是家境太差,還有一個病父拖累,恐怕媒婆早就踩壞杜家的門檻了。

可是這模樣沒能給月娘帶來好運,反倒讓她被惡棍盯上了。那惡棍被稱作強哥,在沒有結識鎮長的侄子,杜父又沒有去世之前,他隻敢在嘴上花花月娘,不敢真的做什麼。

後來,有鎮長的侄子當靠山,杜父又去世了,他竟色膽大包天的上門淩辱月娘。

月娘害怕歸害怕,卻也小心翼翼的同惡棍周旋,以“沒有出孝,碰了她會倒大黴”為借口屢屢從惡棍的魔爪下逃脫。

今日,惡棍趁著雪天人少,杜家又位處偏僻不會有人經過,竟然再次上門騷擾月娘,無論月娘說什麼他都不願意放過她。

就在惡棍將要得逞之時,就被踹門而入桑家姐弟打斷了,意外的救了陷入絕境的月娘。

在第一次被惡棍騷擾的時候,月娘不是沒有想過把惡棍的惡行揭發出來。可是她一介孤女,身邊沒有了能做主的大人,就算鄰裡關係不錯,卻俱是最底層的窮苦人家,誰敢為了她得罪有鎮長當靠山的惡棍呢?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逃走,哪怕是逃到彆處當要飯的她也不想被惡棍玷汙。可是那惡棍卻威脅她,她要是敢跑,就去把她爹娘的屍骨挖出來,日日暴曬淩辱,讓他們在地底下都不得安寧。

月娘被逼的沒有法子,隻能一次又一次的忍受著惡棍的欺辱。這一次如果不是桑家姐弟出手相救,恐怕這會兒已經被惡棍臟了身子,事後她也隻能了結自己,以此徹底擺脫惡棍的折磨了。

說完這些,月娘已是淚流滿麵,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桑家姐弟說道:“二位恩人的大恩大德月娘感激不儘,隻是那惡棍今日吃了大虧決不會罷休,月娘不能連累二位恩人,還請二位恩人速速離開,逃的越遠越好,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姑娘,你快起來。”桑榆謹記自己是男子,他不敢去扶跪在地上的月娘,隻好勸她快起來。

桑葉歎了口氣,上前把月娘扶了起來:“我說過我有法子脫身,你就不必為我們姐弟擔心了!倒是你,日後的日子該如何過心裡有主意嗎?”

在聽完月娘的身世,桑葉就對她生出了同情之心。眼下見她不顧自己的安危,勸他們姐弟跑路,她哪裡忍心真把人撇下就此跑掉!

有道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如果可以她希望幫這個可憐的姑娘一把,讓她徹底擺脫惡棍的騷擾。

“姐姐,月娘不知道,月娘真的不知道……”月娘茫然的搖了搖頭,她向來是個沒主意的,要不是父親臨去前讓她好好活著,在強哥第一次纏上她時,她就跳進河裡以死保住清白了。

桑葉歎了口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那惡棍隻是受傷,等他緩過來勢必不會放過我們,倒不如我們先發製人,去鎮長家告他入室偷竊,被發現後還要置我們於死地,不得已我們隻好反抗,失手之下把他打傷了。”

月娘先是一愣,隨即思索著其中的可能性,越想越覺得可行,正要點頭應下來,突然想到了什麼便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那惡棍是鎮上有名的地痞流氓,有一群手下不說還有鎮長侄子當靠山,就算咱們先發製人告了他,鎮長也不會站在我們這邊的。”

桑葉的嘴角浮起一抹笑,笑容裡透著帶著幾分冷意:“他有靠山,難道我們就沒有麼?”

月娘眼睛一亮,以為恩人身份不簡單,背後有比鎮長更為強大的靠山,頓時放心下來,感激涕零的說道:“月娘多謝姐姐的搭救之恩,等此事了結,月娘當牛做馬報答恩人的大恩大德。”

桑葉當這話是小姑娘的激動之言,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提醒道:“在這件事情了結之前,對外你就說我們姐弟是你的乾親,不然沒法兒解釋我們為何出現在你家又正好打傷了入室偷盜的竊賊。”

“嗯嗯,都聽恩人姐姐的。”月娘知道其中的利害,二話不說點頭應了下來,心裡莫不想要是真有這樣的乾姐姐,她做夢都要笑醒了。

看了看天色,桑葉對桑榆和月娘說道:“咱們這就去鎮長家,就走那條最長最繁華的街道,記住,你們倆要哭的大聲些,最好把整個鎮上的人哭到鎮長家去。”

月娘不解其意,疑惑的看著恩人姐姐。

倒是桑榆猜到了大姐的打算,笑著對月娘說道:“聽大姐的沒錯,待會兒咱們哭的越慘烈越好。”

月娘聽罷,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她已經沒有任何退縮的餘地,倒不如一切聽恩人姐姐的安排,左右她也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題外話------

話說,前文中小葉子沒有見過強哥是吧?啊啊啊,我忘了小葉子究竟有沒有見過,記得是沒有見過的,所以這一次小葉子乍然看到,並不知道強哥是誰,不然肯定會補上一鐵鍬把強哥這個賤人+惡棍給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