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坑弟的鄭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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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鷂子內心的真實想法是什麼,眼下他認錯懺悔的表現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諒解,有人甚至當起了老好人,勸說山娃幾家得饒人處且繞放鷂子一馬,彆把人逼死了。

山娃娘可沒有原諒鷂子的打算,被人這麼一勸當場就發火了,把勸說她的人狠狠的懟了回去。

死的是她的兒子,傷心痛苦的也是她,那些人憑啥作出她是惡人,她在無理取鬨的模樣?要是死的人是他們的兒子,她就不信會輕易的原諒害死兒子的凶手!

最後鷂子的額頭都磕破了,依然沒能等到山娃剛子等四戶人家的諒解。用山娃娘的話來說,四條人命磕幾個頭就一筆勾銷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李村長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確定山娃娘等人不會原諒鷂子後,他才站出來對鷂子說道:“雖說山娃、黑娃、剛子、亮子不是你直接害死的,但是跟你脫不了關係,如今他們四家沒有了頂梁柱,妻兒老小的日子就艱難了,往後他們四家地裡的活計就由你來做,他們的爹娘也由你養老送終。”

話音剛落,被打的半晌不敢吭聲的鷂子娘激動地跳起來,恨恨的說道:“又不是我兒子害死那四個短命鬼的,憑啥讓我兒子給他們四家當牲口還要給他們養老送終?這是要逼死我們母子呐!”

不怪鷂子娘如此激動,要知道這四戶人家每家的田地不算多,可加起來就很多了。往年要四個勞力才能頂住,如今全壓到自己兒子頭上,鷂子娘怎會願意?更彆說還有給八個老人養老送終了,她連自己的身後事都不敢想呢!

然而“短命鬼”三個字一出,引來的就是山娃娘等人再次高漲的怒火,四人把鷂子娘摁住又是一頓猛打,恨不得把鷂子娘的嘴巴縫起來,讓她再也不敢說出這種話來。

看著亂糟糟的場麵,甚至有人感歎道:“鷂子有這一遭,是沒遇到個聰明的娘啊!”

可不是,但凡鷂子娘的腦子能清醒點,不說認清自己的兒子犯下的錯事擔上的四條人命,就是管住自己的嘴巴彆在人家傷口上撒鹽,給自己的兒子拉仇恨就好,可她一張臭嘴偏偏往人家的心口上戳刀子,也不怪人家不肯諒解。

倒是鷂子撲上去把鷂子娘護住了,任憑山娃娘剛子娘等人的拳腳落在身上也沒有退開,還一個勁兒的給四個人賠罪,讓原本就覺得他可憐的人更是同情他。

如此一對比,就有人覺得山娃娘等人太過分,打了鷂子娘也就算了,還把已經承認錯誤的鷂子往死裡打,這是把人逼死啊!

直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鷂子快要支撐不住了,山娃娘剛子娘幾個的恨意才消散了些,一個個停止了對鷂子的打罵,對於旁人說的那些話,她們也沒有放在心上。

對於這一切,李村長睜隻眼閉隻眼,沒有指責任何一方。

等鷂子緩過來扶著沒了半條命的鷂子娘起來後,他對鷂子重複了一遍之前說的話,末了又說道:“你要是不願意,沒有人能強迫你,不過李氏一族的子孫不能沒有擔當,從此以後你就不再是李氏一族的子孫,李家村也容不下你。”

對於李村長的這番話,周圍的人絲毫不覺得意外。鷂子的過錯往大了說就是害沒了四條人命,受到這樣的懲罰卻也不算過分。

鷂子低著頭,沒有人看清他的表情,也就沒有人發現他眼底深深的怨恨。

一開始他就不覺得那四個人的死跟自己有關,正如他娘說的,那幾個人就是短命鬼,老天爺要收了他們誰也攔不住。

如今讓他給四戶人家當牛做馬,還要給七八個老人養老送終,這如何讓他心甘情願?他磕的那些頭豈不是白磕了?受的打罵侮辱豈不是白挨了?

村長是沒有逼迫他,卻把除族和驅逐出村擺在了台麵上,這不是逼迫他不給他活路又是什麼?這一刻,鷂子不僅把山娃剛子幾家恨到了骨子裡,也把村長恨到了心裡。

過了許久,久到山娃娘幾個的耐心快要沒有時,鷂子終於抬起了頭,凹陷的眼眶裡滿是血絲。不知情的人見了,以為他是為發小的死自責難過,竟是覺得他有情有義。

鷂子的目光在山娃娘幾個的身上一一掃過,然後落在了李村長的身上,像是要把今日逼迫他的這些人全部刻在腦子裡,最後在所有人的意料中緩緩的開口:“我願意。”

……

回去的路上,桑葉的思緒依然停留在鷂子家裡,停留在鷂子所說的“我願意”三個字上。她依然不相信這個自私的人心甘情願的答應村長提出的要求,她更覺得鷂子是在村長所說的“除族”“驅逐出村”的壓力下,被迫承擔他認為不該承擔的事。

想來李村長也是不相信鷂子的,不然也不會用“除族”“驅逐出村”這兩點壓著他。認真論起來,李村長提出的要求,既給了山娃剛子幾家一個交代,也是給了鷂子最後一次機會,鷂子要是沒有把握住真被除族驅逐出村,往後的日子恐怕比答應了李村長的要求更慘。

就是不知道鷂子有沒有領會到李村長的好意,要是沒有……恐怕心裡把村長恨極了,希望不要生出彆的事來。

接下來三天,桑葉就在黑娃家忙著後廚的事。後廚對鷂子家發生的事情也接連討論了三天,有不少人對鷂子心生同情,同情他這輩子栽了,沒有鬆快的日子過,沒有姑娘會嫁給他當婆娘,以後就更不會有兒子傳宗接代。

對此桑葉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她始終認為鷂子這種人不值得同情,但凡他真心悔過,或者說沒有那麼自私,她也會有幾分同情,可是她忘不掉二哥打他的時候,他說出來的那些混賬話。

出殯後的第二天,陰沉了幾天的天空突然放晴了,陽光迫不及待的要融化掉地上厚厚的積雪,比冬季的任何一天都要來的熾烈,這也導致氣溫比下雪時還要低。

地麵的積雪一層一層的變薄,屋頂上的雪水不住的往下淌,很快桑家的院子裡就變得濕漉漉的沒法兒下腳,一家人除了上茅廁就窩在家裡沒有出來,

人能克製自己的欲望,畜生就不行了,尤其還是長著厚厚的皮毛根本不怕冷的畜生。之前院子裡全是厚厚的積雪,小熊崽都玩的不亦樂乎,如今熟悉了桑家就更是天天往外跑。

院子裡不夠小熊崽溜達,它還想溜到外麵去,要不是它腿短門檻高,就真讓它跑出去了。

眼下院子裡全是水,桑葉不想家裡多一個臟兮兮的泥球,就在堂屋的門檻外麵檔了一塊木板,人邁開腿就能隨意的進出,小熊崽就不行了。

“嗷嗷——嗷嗷——”小熊崽站在高不可攀的木板前,急的團團轉,一旦有人跨過木板走出去,它就要嚎一嗓子,好像在嚷嚷著快帶它出去。見沒有人理它,它又跑到桑葉的腳邊,使勁兒的咬著她的褲腿把人往外拉。

“你呀,就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吧,等地麵乾了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桑葉被鬨的不行,捏著小熊崽後頸的皮毛把它提起來抱在懷裡,讓它看看外麵緩解一下。

誰知小熊崽看到後,身子更加激烈的往外撲騰,嘴裡的嗷嗷聲更大了。

“老姑,你就讓它出去玩一會兒吧,大不了晚上給它洗個澡,不會把家裡弄臟的。”小山同情沒有自由的小熊崽,忍不住跟老姑求情。

“它還小,天又這麼冷,給它洗澡會凍壞的。”桑葉可不敢給小熊崽洗澡,要是真的凍病了,她都沒有法子給它治。

“可是……”小山眼珠一轉正要說什麼,外麵的院門就被敲響了,他連忙改口:“老姑,我先去開門。”

“等等,我去開,你彆又摔的一身泥。”桑葉連忙放下小熊崽,把小侄子拉住了。院子裡濕滑,小家夥剛剛摔了一跤,弄的身上全是泥水,她可不敢再讓他往院子裡跑了。

看著老姑的背影,小山撇了撇嘴到底沒有去開門,隻是抱起小熊崽,向往的看著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