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流產,春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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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氏是前天中午趁人不注意,偷偷的跑出去跳到了離家不遠處的一條小河裡。那條河裡的水沒有多深,水流也不急,卻足以淹死不會遊泳又一心尋死的於氏了。

要不是河道邊上的一戶人家正巧看到了,及時下河把人救了上來,恐怕等桑家人發現的時候,撈到的隻有一具冰冰涼涼的屍體。

誰也沒有想到於氏會突然投河,等木氏等人知道的時候,於氏已經被好心人送到了醫館。一行人又急匆匆的趕到醫館,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於氏。

雖然救的及時,但於氏還是嗆了不少水,加上河水寒冷,尚未好全的胳膊再一次脫臼不說,連肚子裡剛剛一個半月的孩子也沒了,內外虧損之下當天下午就發起了高燒,差一點就救不回來。

於氏的身子虧損的厲害,這兩日病情一直反反複複始終不見醒來。木氏不敢把人抬回來,央求了醫館的大夫就暫時把人安置在了醫館裡,跟月娘兩個人日日照顧著,可見是多麼危急了。

小山學也不上了,就守著親娘任人怎麼勸就是不肯回來,非要親眼看著娘親醒來不可。

桑老實身為公公,不方便照顧兒媳婦就在家裡燒飯,一日三餐就由剛剛下了考場暫時不用去書院的桑榆送去。

桑老實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桑葉等人心急如焚根本顧不得安慰他,問清楚醫館的位置後就急匆匆的奔了過去,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名叫知仁堂的醫館。

看到兒女外孫平安回來了,愁雲慘淡的木氏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笑容,月娘和桑榆也高興壞了,抱著桓兒又哭又笑,生怕這是一場夢。

連日來沒有說過幾句話的小山,也鬆開了娘親的手,默默地抱住了小表弟,而後“嗚嗚”的哭了好久,仿佛是要把心底所有的害怕都哭出來。

“娘,大嫂怎麼樣了?大夫有說大嫂什麼時候會醒嗎?”來到病床前,看著雙目緊閉,臉色慘白的大嫂,桑葉的心裡難過極了,十分憂心的問木氏。

木氏的眼圈一紅,搖了搖頭:“大夫說你大嫂的身子虧的厲害,他也不能保證你大嫂什麼時候能醒,隻能慢慢等了。”

桑葉皺了皺眉,正要說什麼,就看到大哥蹲下身子伏在病床前,默默地握住了大嫂的手。雖然看不到大哥的表情,但是光是那微微顫抖的肩背,就知道大哥肯定是哭了。

“大哥,你彆這樣,大嫂不會有事的。”桑葉心裡一痛,上前安慰著大哥,生怕大哥一時想不開做出跟大嫂一樣的傻事來,心裡更是把於有才那個罪魁禍首恨到了極點,暗暗後悔那天晚上沒有折磨死他,讓他為那個來不及出世的侄兒填命。

桑樹拚命的搖頭,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湧:“是我,是我的錯,明明知道她心裡難受,我還打了她一巴掌。要不是那一巴掌,她不會做這種傻事,都是我的錯啊!”

見大哥一個勁兒的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桑葉急道:“大哥,罪魁禍首是拐走桓兒的拍花子,怎麼能怪你呢?你要是想讓大嫂醒過來,就該振作起來好好陪她,讓她知道你沒有怪她,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怪她。”

桑樹隻知道搖頭,緊緊地抓著於氏的手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桑葉歎了口氣,對小山招了招手:“多陪你娘說說話,你娘要是知道你們都盼著她醒來,她就願意醒過來了。”

小山眼睛一亮,急切的問道:“老姑,隻要我陪我娘說話,我娘就會醒過來嗎?”

桑葉鼻子一酸,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會的,你娘一定會醒來的。”

得到了老姑的保證,小山的臉上終於有了點笑容。他跑到病床的另一側,伏在床上抓住娘親的手,滿懷希冀的說道:“娘,桓哥兒回來了,一點事也沒有,他不怪您的,您快醒來好不好?小山很想您,很想很想呢!”

小山的話讓眾人忍不住落下淚來,在心裡默默的祈盼著於氏快些醒過來。

“娘,就讓大哥和小山留在這裡陪著大嫂,我們先出去吧!”桑葉知道大哥肯定有許多話要對大嫂說,這麼多人待在屋子裡不大合適。

木氏看了兒子兒媳婦孫子一眼,抹著眼淚走了出去,很快屋子裡就隻剩下桑樹爺娘三個了。

桑葉先是來到前麵看診的地方,趁大夫等下一個病人的空檔,詢問大嫂的病情。

“心病還須心藥醫,按說小娘子的大嫂昨日就該醒來了。既然沒有醒那該是不願意醒,你們無事的話就多開解開解她,她想通了自然就願意醒了。”大夫如實的說道,行醫這麼多年見多了尋死覓活的病人,他開的藥隻能醫病,旁的就無能為力了。

知道大夫說的都是實話,桑葉謝過大夫就回到了後院,把大夫的話傳達給了其他人。

“怨我,你大嫂變成這樣都怨我啊!”木氏坐在石頭墩子上,流下了悔恨的淚水:“要不是我整日念叨你們,說些你們找不回桓兒的話,你大嫂就不會想不開,就跑去投河,還讓我的大孫子也沒了啊!”

“乾娘,這不關您的事,要怪就怪我,怪我沒有看住大嫂,才讓她做了傻事。”月娘也自責的哭了,明明大姐臨走前還交代她要看著大嫂些,偏偏她沒有時時記住,就讓大嫂遭了這麼大的罪,還害的小侄子沒能從娘胎裡出來。

娘倆抱頭痛哭,哭的桑葉的頭隱隱作痛,不得不上前安撫她們:“發生這種事情誰也不想,跟你們也沒有任何關係,現在要做的就是想法子讓大嫂快些醒來,旁的都無關緊要。”

這幾日,木氏和月娘就被心底的自責和悔恨日日折磨著,要不是還要照顧於氏,她們倆早就撐不下去了。

如今桑葉回來了,被拐的桓兒也回來了,她們才敢痛痛快快的發泄了出來。桑葉短短幾句話,根本不能讓她們平息下來,一時間哭泣聲在不大的院子裡回蕩,吸引了好些來醫館看病的人的目光。

過了好一會兒,娘倆才抽抽噎噎的止住了眼淚,心裡反倒鬆快了些。木氏也終於記起了女兒方才的話,嘶啞著聲音問道:“葉兒,你有啥法子能讓你大嫂醒來?”

桑葉能有什麼法子?她能想到的法子無非是像大夫說的,多跟大嫂說說話,她自己想通了就會醒過來了。

她照實說了出來,末了又解釋道:“大嫂把桓兒被拐的事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咱們就讓她知道桓兒回來了,誰也沒有人怪過她。她舍不得大哥還有小山幾個,肯定願意醒過來了,隻是……”

說到這裡,桑葉往屋子裡看了一眼,小聲的提醒道:“隔了好幾年,大嫂好不容易又懷了,孩子卻沒能保住,等大嫂醒來了就彆告訴她孩子的事,我怕她承受不了。”

提及未出生就沒了的孫子,木氏剛止住的眼淚又嘩嘩的往下流。好在她知道最緊要的是大兒媳婦,等大兒媳婦的身子養好了,孩子還能再生。

想到這一點,木氏連忙擦乾了眼淚,打起精神說道:“對,你說的對,孩子的事不能告訴你大嫂,待會兒我會叮囑你大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