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覃氏把家裡僅有的幾十個雞蛋送來給桑葉賠罪,不是為邱氏,單單是為兩個孫女的事麻煩了桑葉,讓她險些被邱氏傷到。
桑葉沒有推辭,把雞蛋收下了,安慰她說道:“大娘安心,蘭子姐妹倆已經安頓好了,您若是想念她們就說一聲,我好安排她們回來,或者安排您去鎮上探望也使得,隻要不讓邱氏發現就行了。”
覃氏老淚縱橫,感激的說不出來,隻一個勁兒的點頭。
整件事,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落下帷幕。之後,邱氏倒是趁人不注意,又摸到過鄭家來。每次她剛走到院牆門口,總會遇到小山似的站在門口的胖團。
胖團可不會對邱氏客氣,一發現她就追著她撲,不把邱氏追的跟死狗似的絕不會放棄。有幾次被村裡人撞見,少不得要把她胖揍一頓。
數次之後,邱氏徹底被打怕了,絕了報複桑葉的念頭,再也不敢踏入上鄭村半步。
倒是那天中午,鄭凜從地裡回來知道邱氏上門鬨騰後,就要給邱氏一個深刻的教訓,被桑葉阻止了。對付邱氏這種女人,還用不著她的男人出手。
就為這個,鄭凜自覺妻子太厲害,自己這個丈夫沒有用武之地,心裡鬱悶了好久。
天氣一天天變冷,轉眼間就到了萬物始藏的時節(立冬),也是桑葉強忍著不舍,將胖團放歸山林的日子。
不知道是被桑葉的情緒影響到,還是察覺到了什麼,這天胖團趴在自己的窩裡久久不肯出來,哪怕桑葉拿著它最愛吃的糖塊誘惑它,它也不為所動就隻是聳了聳鼻子就把頭撇到了一邊。
桑葉以為胖團生病了,擔心的不行,直到反複確定胖團沒有發燒,也沒有脫毛打噴嚏等異狀,她才放下心來又從房梁上取下一條乾魚哄它:“胖團,起來,你該起來吃飯了!”
胖團依然沒有搭理她,像是嫌煩似的,用兩隻肥厚的熊掌緊緊地抱住圓圓的大腦袋,就是沒有看那條香噴噴的乾魚。
換作以前,哪裡還用桑葉主動喂啊,它恨不得自己爬牆把乾魚扯下來吞掉。
“胖團怎麼了?”鄭凜從外麵走進來,見妻子背對著自己蹲在地上,又見胖團一動不動也以為胖團生病了,不禁有些著急的問。
“這家夥,在鬨脾氣呢!”桑葉無奈的搖了搖頭,把手裡的乾魚放在胖團的嘴邊,慢慢起身活動著有些僵硬的腿腳:“真是個頭越發,脾氣也見長,待會兒送它走怕是要哄著些。”
說到這裡,桑葉的情緒變得低落,心底的那份不舍緊緊地纏繞著她,她卻不得不忍著心疼把胖團送走,大山才是胖團真正的歸宿,它本來就不屬於這裡。
一人一熊朝夕相處了將近兩年,早就建立了深深地情誼,又豈是那麼容易割舍的!
鄭凜怎會看不出妻子的心思,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道:“熊類的猛獸至少四歲才算成年,咱們沒必要現在就送走胖團,你要是舍不得過兩年再送走也不遲。”
桑葉瞪了男人一眼,故作輕鬆的說道:“跟胖團處了兩年都舍不得了,再處兩年就更不想送走了!再說了,這家夥的飯量越來越大,再長下去我可養不起,還是早早送走的好。”
鄭凜想了想,覺得妻子的話有道理,便不再多言。他繞過桑葉來到胖團的身邊,伸手捏了捏胖團肉乎乎的圓耳朵:“快起來,咱們進山捕獵去!”
許是“打獵”二字刺激到了胖團的神經,它鬆開了抱住頭的熊掌,圓溜溜的眼睛落在鄭凜的臉上,似乎在問是不是真的。
鄭凜拍拍它的大腦袋,把乾魚遞到它的嘴邊:“快吃,吃飽了才有力氣打獵!”
許是確定眼前的鏟屎官沒有騙自己,胖團“啊嗚”一聲張開布滿利齒的大嘴,一口吞下了乾魚,嚼吧了兩下就吞下肚,還屁顛顛的站起來拱桑葉的腰身,鬨著要吃之前喂給它的糖塊。
“吃貨!”桑葉內心酸澀的罵了一句,把隔在桌子上的糖塊拿下來,一塊塊的親手喂到了胖團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