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桑葉喝湯的工夫,雲綢就趁機替自家主子說好話,將桑葉難產之際安毓的所作所為一字不錯的說出來。
她說話很有技巧,既不會讓人覺得安毓不顧儲君之尊,低三下氣討好桑葉一個普通身份丟了皇家的顏麵,又讓安毓把對桑葉的用心說的明明白白,不知情的人定會被安毓的深情所打動。
桑葉卻神色淡淡,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安毓見她沒有露出感動的神情,甚至連看都不願意看自己一眼,不由得氣悶又無力,就差罵自己犯賤了。
見自家主子臉色不對,雲綢不敢再說下去了。
其實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雲綢不讚成主子用這種威逼的手段達到目的,依她對桑葉的了解,知道主子就算把她捆在身邊,她的心依然不會放在主子身上,隻會讓她越發不待見主子。
可是她隻是個身份卑微的奴婢,她不敢在主子麵前說出自己的看法。她的主子是個隻在乎結果的人,哪怕這麼做永遠得不到他想要的那一顆真心,把人捆在身邊日日看著,也不會放她離開。
吃飽喝足,桑葉恢複了些許力氣。她抱了小元宵一會兒,就把他交給鄭凜,說道:“有些話我要與殿下說,夫君先帶元宵下去休息一會兒吧!”
鄭凜猜到妻子的心思,很想告訴她不用委曲求全,隻是他知道哪怕僅有一線希望,妻子也不會放棄就沒有說出口。他看了麵露喜色的安毓一眼,也沒有行禮抱著睡的正香的兒子就出去了。
雲綢和奶娘都是聰明人,不用安毓吩咐就行了個禮悄聲退下去了。頓時,屋子裡就剩下桑葉和安毓兩個人。
床前放了幾把椅子,安毓就揀著離床最近的那一張坐下來,靜靜地看著桑葉。這是兩人相見後,離的最近的一次。雖然心有綺念,但是這種時候他不會對桑葉作出任何不妥的舉動。
桑葉皺了皺眉,身子往裡側退了退,對安毓的不悅視而不見,張口說出了自己的疑惑:“殿下,既然你有心放過桓兒,沒有把他視作威脅,為何執意拆散我們一家,要我隨你回京?”
她不信安毓是閒得慌,剛剛還猜測過他是想以自己為質,在今後的某一天讓桓兒為他所用。畢竟桓兒是皇孫,哪怕他的父王因謀逆被放逐到蠻荒之地,一旦今上心軟還認他這個孫子,以後他能走到哪一步誰也說不準,可不就有讓人利用的價值?
安毓的臉色本來就不好看,一聽這話又難看了幾分,反過來質問道:“你是真傻還是明知故問?當真不知我為何要這麼做?”
桑葉莫名其妙,她要是知道還問個屁啊!
安毓見狀,心頭愈發氣悶。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盯著桑葉的眼睛認真的說道:“你以為是什麼原因,讓我一定要帶你回京?難道這些年,我對你的心意,你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桑葉一臉懵逼,要不是安毓的神情太認真,她幾乎以為自己耳朵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