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宴(1 / 2)

果然如安王所料, 他大費周章進宮求娶的消息轉眼就成了京城中最盛的頭條新聞,傳著傳著, 連白音華身邊有來自南疆的神秘人相助,給安王下了傳聞中情蠱的話都說得跟真的似的, 紛紛擾擾,千奇百怪,安王還好,白音華連芳菲苑的門都出不了了。

她在內宅爭鬥上頗有城府, 對權謀算計就不大清楚了,加上安王在她心中深情專一的形象,白音華倒沒想到安王是故意坑他, 隻是暗恨他這個豬隊友,就算再怎麼愛她也不能做出這樣的蠢事來,現在倒好,他們兩人徹底成了盛京的笑柄。

白音華將自己困在芳菲苑中,連張氏敲門都不想見, 直愣愣地出神,一時十分茫然, 事情怎麼會鬨到這個地步?

前幾天她還盼著陛下或者皇後什麼時候能想起她,確定她的名分, 這時候白音華, 甚至整個白家都巴不得眾人把他們給都忽略了,期盼著這股風聲能儘快過去。

然而事與願違,沒過多久, 徐家就放出消息來要給家中的姑娘舉辦及笄禮,京城中能叫得上名字的人家都收到了請帖,白家還有兩張,其中一張指明了是給白家小姐的。

而如今的白家,除了白音華,還有哪個白家小姐?

白音華當下就慌了,“娘,我不能去!”

因著安王的行為,白音華某種程度上是踩著徐嫮和徐家其他未出閣的小姐們揚名的,徐家人不恨死她就怪了。

張氏也覺得不能去:“總不能讓音華送上門去給人糟踐。”

身為兄長,白子稹也在,他冷冷地瞥了一眼白音華:“若不是她送上門去與人私定終身,也淪落不到今日的境地。”

這話說得一點情麵都沒留,白音華臉色煞白,唇瓣顫抖著說不出話,看著張氏愈加心疼,有些責怪地對白子稹說:“這明明是徐家欺人太甚,怪你妹妹做什麼?”

“娘。”白子稹無奈地歎道,“你不能再慣著她了。”

在他知道白音華和安王私下來往有張氏默認的時候,白子稹覺著自己三觀都被顛覆了,天下還有這樣把自己女兒往火坑裡推的親娘?

“私相授受就是名不正言不順,如果安王不肯認賬,娘你要音華如何自處?”

張氏內心深處也不是不擔心,但嘴上還是犟的,“安王這樣喜歡音華,怎麼可能不認賬?這不就去跟聖上請旨了麼?”

白家在風口浪尖上滾了一圈,到現在還沒下來,過去天不怕地不懼的白子祺也沉穩了一些,至少再碰上口花花侮辱他姐姐名聲的人,不會像之前那樣火急火燎地衝上去就打了。

他原先不喜歡沈瑜之,這會兒對安王的惡感更甚,“大姐為何一定要嫁給安王?天下好男兒多多了,不稀罕他這個紈絝王爺!”

話音剛落,就被張氏喝止了:“怎麼什麼話都敢往外說,不要命了是不是!”

白子祺暗暗不服氣,直接轉頭看向白音華,拍拍尚顯單薄的胸膛:“姐,安王靠不住,隻會給你添麻煩、毀壞你的名聲,實在不行,咱們就也給聖上遞一份折子,就說你不肯嫁他,隨便安王在外頭怎麼蹦躂,總之不會連累你了。”

在場其他人的眉頭都忍不住皺了起來,說起來簡單,可真拒絕了安王,還有誰肯娶白音華,難道真要讓她常伴佛燈、孤獨到老麼?

彆說張氏舍不得,就是白子鎮也一時下不了決心。

而白音華在煩躁的皺眉過後,忽然想起來什麼,傾身問白子祺:“子祺,徐家小姐的及笄禮當天,你陪我去吧。”

“音華/音華!”

張氏和白子稹異口同聲地打斷了她,麵上俱是不讚同。

“音華,你弟弟還小,又壓不住脾氣,還是彆讓他摻和進去了。”張氏柔聲道,“你要是害怕,娘就幫你告病了。咱們誰都不去徐家,好不好?”

白子稹冷著臉,沉聲道:“恐怕不行,娘你忘了,徐家來送帖子的時候身邊還跟了名太醫。”

這是威懾,也是警告。

深宮中醫術高超的太醫比比皆是,徐家有徐皇後作為倚仗,根本不擔心白音華裝病,借故推脫,隻要讓太醫一把脈,假的真不了。

而要是真病,白子稹眸色一暗,他擔心徐家會順理成章地讓白音華一直病下去。

“那、那……”張氏在白府後院裡如何說一不二,卻不代表她出去還能強勢得起來,“那要不娘陪你去吧?”

話是這麼說,語氣卻不自覺壓低了起來。

白音華早知道她娘雖然疼她,卻比不過白子祺那樣真真當眼珠子似的無私寵溺,但正當她跌落穀底的時候,張氏寧願自己上場也不願連累白子祺的態度還是讓她心口一寒。

好歹定了定神,她強做鎮靜:“我想讓子祺陪我去,不是單純為了有伴而已。”她側首看向白子祺,眸光柔柔,“子祺,聽說你與王家的小公子相識,且交情不淺?”

聞言,張氏先是一愣,急忙忙轉過頭去看他:“子祺,你姐姐說的可是真的?”

白子祺倏然愣在位置上,下意識往白子稹的方向看過去,見他濃眉緊鎖,厲目落在白音華的身上,顯而易見地流露出幾分不悅。

“是、是認識啊,但那又怎樣?”白子祺一頭霧水,弄不懂母親和大姐為什麼這麼激動。

張氏和白音華不約而同地舒了口氣,前者是欣慰於天真任性的小兒子在交友方麵倒十分有福氣,至於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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