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1 / 2)

再把目光轉向安王這邊, 他收到的信上除了一個地址什麼都沒有,安王有一瞬間懷疑這是不是調虎離山,或者另有埋伏?不過想到下落不明的白音華,終究還是動身了, 隻是臨走前, 將看管白楚的人手加多了一倍, 以防萬一。

然而,等他快馬加鞭趕到那封信上指明的地點時, 破敗不堪的小草廬裡, 不光隻有手腳被困縛住的白音華,站在她對麵的正是徐嫮。

要說傷害白音華的背後主使的徐嫮,並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可還沒等安王發作, 反而是眼前這兩個女人看著他的目光一個比一個驚訝。

白音華反應快些,淚光盈睫、楚楚可憐地向著他望過來:“王爺,您總算來了, 我、我差點就再也不能見您了。”她確實真有幾分後怕, 所以這哭泣聲也顯得分外真實而惹人憐惜。

徐嫮哪肯給安王憐惜她的機會,當即冷笑著打斷,將安王的注意力引了過來:“王爺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安王因著她質問的口氣心下怒火更甚,臉色也冷了下來, 再看白音華那可憐狼狽的模樣,嗬斥的話剛要出口,忽然聽徐嫮語氣沉重地繼續問他:“白側妃在您心中的地位真的這樣重要麼?您居然還撥了私衛給她, 王爺,您到底有多少秘密瞞著妾身!”

安王切切實實地一驚,“什麼私衛?”

要說他跑過去保護白音華的那就是夜鴿了,可安王匆匆一掃周圍,在場的人大多都是徐嫮帶來的,並沒有他的人存在。

唯一要說違和的,就是白音華默不作聲的一低頭,那雙美眸也不再執著的追著他跑,怎麼看都透著幾分心虛。

再把時間撥回一個時辰之前,

隨著沈家的人手在普濟寺上下查得越來越嚴,負責看守白音華的人不止一次跟徐嫮反應他們差點被發覺,為了安全,已經不敢再上下山采購食材之類的必需品了,若是耽擱下去,恐怕白音華這個嬌滴滴的女子在饑寒交迫中撐不了幾日。

徐嫮無法,隻能將計劃提前。

不過在親手將白音華打入永不能翻身的煉獄之前,徐嫮還是消不了心頭的氣,決定還是要親眼看看她陷入絕境後悲痛絕望的眼神來解解氣,所以不顧鬆嬤嬤的反對,直疑要親眼見著白音華被捆走。

白音華這會兒還真算是走投無路了,不僅夜鴿怎麼叫的不出來,就是安王,也仿佛將她拋在了腦後不管不顧。

憑什麼他招來的桃花劫要她來承擔後果?

白音華滿腦子都是想著怎麼先安撫住徐嫮再說,情急之下,就隻能先抬安王出來了,無論是怎樣的心狠手辣,涉及到自己心上人的事,縱使是徐嫮也忍不住想多知道一點。

見徐嫮略有遲疑,白音華越發來勁,言辭之中,振振有話,說是安王不放心她的安危,特意派了暗衛在她身邊隨行保護著,這次是她一時大意,才被徐嫮的人尋著機會綁了過來,然而她一失蹤,消息指不定早就傳入了安王的耳中。

“之前找不到線索也罷,但明眼人都能猜出來,妾身一旦出事,便是王妃您的嫌疑最大,您覺得,您今日往這兒過來,會沒人盯著麼?”白音華強作冷靜,語氣肯定。

徐嫮果然是有些慌了,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擔心安王知道後會更加厭惡她,而是擔心這要是轉出去,她的名聲會不會因此受損……

大約是安王從頭至尾沒給她什麼好臉色,徐嫮自己都習慣了。

“那又如何?”徐嫮一咬牙,她出身徐家,就是安王都不敢將她如何,“左右在你這賤人的唆使下,我與王爺從未親近過,左不過就是他多厭惡我一些,等你沒了,我便再為王爺找些貌美可人的妾室,總有一天,你被王爺拋在腦後,我卻還是高高在上的安王妃!”

“來人,快把她拉下去,送走!”

白音華驚愕難言,也沒想到一向癡戀安王的徐嫮能狠下心不顧他的感受。

“不、不,王妃,”白音華慌張向後躲去,一邊叫嚷,“我、我還有王爺賜給我的金牌,除了妾身之外無人知道它藏匿在哪兒。若是您綁了妾身,致使它下落不明,王爺絕不會放過你的!”

“金牌?”徐嫮美眸微眯,不知怎麼想起了先前說是被安王送給白音華的玉佩,事實上,在此之前,從沒有人聽說過安王和白家的小姐有什麼來往,但這樣,安王就能把自己從小到大的玉佩送出去……

究竟是受人算計,還是……安王就是藏得這樣深?

哪有什麼金牌,不過是白音華情急之下胡謅的,但看徐嫮隱約有些相信的慕言,她眼眸一亮,連忙繼續往下說:“這金牌是安王先前送來說能保妾身安全的……王、王妃不是一直懷疑沈家先前遇劫是妾身所為麼!”

白音華確實是慌了,徐嫮對她的恨意有多深她自己再清楚不過,若真讓她把自己帶走,隨便往哪個不乾淨的地方一放,哪怕什麼都沒發生,她這輩子所有的希望就都給毀了。

徐嫮想起沈蓉先前對她說的揣測,聲音越發的冷:“果然。”安王有私下瞞著她的不假,男主外,安王有誌氣自然好,徐嫮倒也不是非要知道,但她不知道的,白音華卻是了如指掌。

在安王心中,到底誰是他的妻,再清楚不過了。

白音華拿著籌碼,已然鎮定了不少:“王妃,不光如此,妾身方才所言絕無虛假,若是您能將妾身鬆開,此次風波妾身就當是自己天生的劫數,日後既不會記恨於您,也不會同王爺說起,要是您不信,妾身願指天發誓,如有違背,妾此生便無兒女之緣!”

這誓言不可謂不恨,對後院女子,什麼是比子嗣更重要的?怕是連寵愛都不如。

徐嫮麵色暗沉,居高臨下的看著白音華,久久不言。

她承認,這回挑在普濟寺對白音華下手,確實有幾分想要試探她的想法,若白音華暗地裡真有什麼勢力,就是放過她,也得把她身邊的暗手都給拔除了,免得終有一日撒歡到她頭上來。

卻不料,這回綁人的行動出乎意料的順暢,幾乎是毫不費力地就把人給擄來了,這下,徐嫮又舍不得放她走,索性一了百了,將這個心頭大患徹底掃除不好麼?

徐嫮眸色越發的深,就在這時,外頭的門被一腳踹開,背對著耀眼日光的,可不就是安王?

無形之中,便證明了白音華所說,安王為了保護她,在她身邊按了私衛的說法。

徐嫮心生悔意,早知道,直接將白音華拖下去就好,什麼金牌不金牌的,稍加施刑,她還能不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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