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1 / 2)

安王並沒有讓他們等太久。

幾乎是在沈瑜之和白楚一回到沈府上,就聽到了二皇子遇刺的消息。

涉及皇子,外頭早就鬨得滿城風雲。

都傳說二皇子是在京郊城外遇上刺客下毒謀害,幸好身體足夠健壯,好歹撐到大夫過來醫治,總算保住了一條性命,隻是餘毒未清,受損過重,是被抬著回皇子府的,到如今都沒有蘇醒的跡象。

白楚一問,才知道因著乍聽聞二皇子遇害重傷的消息,宮中的皇後娘娘大受打擊,當場暈厥了過去,長公主收著消息,已經著人備車緊趕慢趕往皇宮裡去了。

沈瑜之也顧不得什麼,緊緊攥著她的手,快步走進梧桐院,確定周邊環境安全,低聲對她道:“楚華,二皇子遇害,是不是同安王有關?”

白楚垂下眼簾,要說安王和白音華將她們約在飛鶴樓隻是湊巧趕上的,誰也不能信。

“就算不是安王動得手,他至少也是事先知情的。”

沈瑜之麵色黑沉,白楚還是頭回見他有這樣嚴肅凝重的時候。

“安王到底想要做什麼!”他怒道,“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麼!”

白楚尚算冷靜:“旁人不知道安王會出現在飛鶴樓中,自然也猜不到他的謀算。”

“想來,事先將可能看見二皇子行蹤的飛鶴樓清場的舉動,應該就是二皇子本人所為了。”

沈瑜之一愣:“那安王?”

“安王不過是鑽了空子,估計二皇子身邊正好就他埋伏的人手。”白楚淡淡道,“若是要查二皇子一案,定要先從他出事的地方開始向外查起。”

“如果安王故意讓人將自己瞞了下來反而將我們給推了出去,那麼這個嫌疑就該我們背了。”

一大段話聽下來,沈瑜之清俊的臉上早就染滿了怒色:“欺人太甚!”他清楚白楚所說十分可能成真,當即就要起身出去,“我去找大哥。”

沈府裡唯一在朝堂上渾的就是沈璟之,若安王有動作,首當其衝的也是他。

“等等,”白楚伸手拉住了他,小聲道:“三哥你順帶讓大哥查查,那同二皇子一起的女子是誰……我總覺得,她看著有幾分眼熟。”

沈瑜之鄭重地點點頭,返身離開了。

結果倒不用多費力氣,沒一會兒就爆出來了,和二皇子同處一室,親眼見證他毒發且被嚇得不清的女子,為安王的侍妾,沈蓉。

連白楚都驚訝的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沈蓉?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沈蓉麼?”

事急從權,沈璟之這會兒也不管那些男女大方,聽完沈瑜之的話後,又把白楚也叫去了雲霄院。

“是她。”沈璟之神情暗沉得可怕,白楚覺得要是現在沈蓉站在他麵前,他能用眼神就將她扒皮抽筋了。

沈瑜之愕然著說:“可、可這事不是安王算計的麼?沈蓉她……”

白楚笑道:“安王真不愧是成大事者。”

依照古代大男子主義橫行的趨勢來看,像安王這樣主動給自己戴綠帽子的行為可太罕見了。

殊不知在人安王心中,占著正妻位置的徐嫮以及真心相愛的白音華自然是他女人,意外進府的胡曼柔勉強也能算,但陰差陽錯、間接壞了他計劃害得白音華隻能被迫為妾的沈蓉,安王多看一眼都嫌麻煩,不過是個礙眼的擺件,哪配得上他身邊的位置。

所以二皇子和沈蓉的風流韻事轉眼皆就傳的人儘皆知,安王接受得十分輕鬆。

沈瑜之默然了一瞬,多少有點不恥,對安王的印象又壞了一層,“那二皇子不知道沈蓉的來曆?”

沈璟之眉宇間皺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知道。”

準確的說,二皇子自小在徐皇後眼珠子般的疼寵下長大,天之驕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周身圍繞的都是捧著他的人,隨便一句話,底下人就恨不得將東西雙手捧到他眼皮子底下,一點累都不用廢。

所以,二皇子還就是喜歡那種求而不得的調調,越是不可能得到的他反而越有興趣。

“大哥,還是先準備起來吧。”白楚輕聲道,“我擔心過一會兒,外頭就該起流言了。”

沈蓉是沈家人,這時候再正好有人看見沈瑜之和白楚在那兒,說出去讓人揣測起來又是一樁陰謀。

沈璟之也想到了這一點:“恐怕來不及了。”

安王既然定了這計策必然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白楚彎眸笑道:“我不是要阻止安王,我是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安王給二皇子算計出了一場桃花劫,不若,咱們也給安王編上一則故事吧。”

沈璟之疑惑地看過來:“什麼意思?”

白楚明眸流轉間透出幾縷狡黠的光芒:“編故事嘛,自然是越曲折離奇的越好。”

……

關於二皇子中毒的消息,坊間有不少流言傳出來,最盛的就是二皇子不知怎麼看上了安王府上的一名侍妾,那叫一個魂牽夢縈、念念不忘,最後實在忍不住,就將人直接擄來下藥成了好事。

沈氏反抗不及,隻能虛與委蛇,委曲求全等到今日,才找到機會為自己報仇。

至於區區一個沈氏怎麼有能力毒害嫡出皇子,這時候就要有人出來解釋了,這沈氏雖然出身不顯,但人家有個惹不起的親戚,她大伯便是端敏長公主的駙馬,算起來,和二皇子勉強還能說是表兄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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