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子(1 / 2)

見著攔住他們的人是沈玧之,覽川本就很震驚了,在看他行動間有要帶走白楚的意思,下意識就上前將她攔在身後,微微低頭:“覽川見過二少爺。”

沈玧之高高坐在馬上,睥睨著看他,深眸稍眯,笑道:“原來是覽川啊,怎麼,你要攔我?”語氣溫和,暗含鋒芒。

他其實並不算好脾氣的人,若覽川真要阻攔,他也懶得在他身上多費心思。

白楚看出他眼底的冷意,在身後小小戳了覽川一下,轉而輕笑著出聲:“二哥今兒來找我,是安王那邊有結果了麼?”

沈玧之眸光移到她身上,肉眼可見地柔和了幾分。

白楚唇角微揚:“我是記得二哥說過的話,那麼二哥可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呢?”

“若是總有人在暗處針對我,我又怎麼能安心?”

沈玧之微不可聞地歎了一聲:“楚楚,我是擔心你。”

白楚莞爾:“我知道的,二哥。”

光沈玧之騎的馬就已經要比她高了,白楚仰脖子盯著他看了許久,見他眼眸深邃,情愫複雜,怎麼也看不出什麼來,索性便低下頭,眼睫柔柔地顫動,

“罷了,”沈玧之終究還是退了一步,“等楚楚安頓了好了,記得給我送封信過來。”

他暗色的眼眸中閃過幾道微光:“另外,我會派人去保護你,楚楚應當沒什麼意見吧?”

“自然。”白楚粲然一笑,“我在這兒謝過二哥了。”

覽川倒是還想說什麼,卻見白楚已經先一步返身上了馬車,加上他本能地不願意讓她和沈玧之多見麵,便也抱拳告退,駕著馬車照原本的路程往前走。

等他們一行人在視線中顯得越來越小,沈玧之唇邊的笑意也慢慢收斂起來。

在他身後,離得最近的下屬操縱著身下的馬稍稍往前走了一點,低聲恭敬道:“主子,可要追?”

沈玧之依舊目視遠方,淡淡出聲:“你讓十隊跟上去,不要驚擾到人,日夜保護,絲毫風吹草動,都要及時通報給我知曉,明白麼?”

“是。”下屬敬聲領命,但依舊有些疑惑,“主子您之前不是已經備好了住處,怎麼方才……”又要白白將人放走呢?

他心底多少為自家主子感到不值,已經準備好的院子不光位置隱蔽安全,裡頭還處處都充斥著主子的心血。

哪怕是其中做裝點的一束花、一根草,都是主子精心挑選的,隻靜等著那位夫人入住了。

卻偏偏,如今被這樣冷待。

沈玧之倒不慎在意:“無妨,總有那一天的。”

他原也沒打算一次就成的,雖說心底多少存著一絲希望,但他清楚白楚的性子,隻要她心不甘,哪怕隨他去了,也總有一日會想辦法離開。

那怎麼行?

她一旦來到他身邊,他就再也不會放她離開了。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費再多心思都是值得的。

“這次我讓她一回,她自然也就欠了我一回。我總有一日是要她還回來的。”

……

安王和四皇子一走便是三個月,白楚在京郊外的莊子上安頓下來,倒也稱得上清淨。連性格最為沉悶的覽川眼看著都放鬆了許多,麵無表情的臉上不似過去那樣木訥,偶爾顯露出來的幾分生氣柔化了一身冰冷的劍氣,讓人覺著可親近許多。

白楚有時候也覺著納悶,她住的地方說不上隱秘,但幾月來卻沒收到過什麼外界送來的信或者物件,唯獨就是白府上,定期有白子稹送來東西和問候,令她一時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緣是不是就這麼差?

後來聽覽川說是發覺有可疑的人在莊園外徘徊,卻沒有進來的意思,仿佛就是單純的巡邏。

她後知後覺地想起沈玧之那日的話,才明白過來他說讓人來保護她的意思。

這是順帶將那些送過來的消息都一並截斷了?

要不說白楚沒心沒肺呢,發現沈玧之隻是不讓她接觸那些在他看來“居心叵測”的人,但要是她想出去,倒是自由的,沒人會攔她。

隻要沒損害到她自身的利益,她就懶得去管了。

確實如沈玧之所想,那日他輕輕鬆鬆便放任她住在園子裡,白楚對他的縱容投桃報李,他不願讓她接觸誰,那便不接觸吧,左右真有能力的,自然能衝破他的封鎖,出現在她能看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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