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蓋上礦泉水蓋,“不用加學長,聽起來太生疏了。”他笑著解釋道:“我們現在可是搭檔,一直用敬語反而不方便演戲,會限製你代入角色。”
青井秋河“哦哦”了兩下,他繼續看著萩原研二,希望對方能從他眼神中讀取到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
被他這樣盯著,萩原研二不免有些緊張。他看向那雙天藍色的眼睛,燈光投射進青井秋河的眼眸,襯得閃亮。
他用舌頭抵了一下上顎,問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戲,可以直接問了
青井秋河眼睛一亮,“前......hagi,你是怎麼做到零失誤,還記得對手的台詞的?”
“唔......”
萩原研二摩挲著下巴,作出一副思考的樣子,“是為什麼呢?”
他食指輕敲在青井秋河頭上,笑著說道:“等以後再告訴你。”
青井秋河:“......”
青井秋河:哈。
說著以後,其實是根本不想說,怕秘籍泄露後自己的人氣被他追上吧!
小心眼的少年悶悶不樂,他揉著被萩原研二敲過的地方走向排練室中央,準備進行第二輪排練。
“......為什麼要把墳挖開,然後抱著朱麗葉自殺殉情,朱麗葉不是都死了幾百年嗎,骨灰都沒了吧怎麼抱啊!”
青井秋河看著稍作改動後的劇本,忍不住吐槽道。
麻花辮女孩:“是朱L葉,不是朱麗葉。”
青井秋河:“有什麼區彆嗎?”
麻花辮女孩:“朱麗葉侵權,朱L葉是致敬。”
鬆田陣平:“哈哈哈哈哈!”
萩原研二:“噗......”
青井秋河:“......”
他放棄再跟麻花辮女孩糾纏名字,抓住重點進行進攻:“那為什麼死了幾百年還能被人抱著,而且羅密○能徒手挖墳?”
麻花辮女孩:“他都去西天取經成佛了,區區挖個墳算什麼。朱L葉吃了千年人參,屍身不腐,再過五百年挖出來也跟剛死沒區彆。”
她鄙夷地看了眼青井秋河,黯淡的雙眼裡明晃晃寫著“這種問題你也問,弱智嗎?”
青井秋河:“......”
他捂住胸口不再言語,隻覺得自己在大雜燴劇本裡尋求邏輯是一種錯誤。
旁邊的鬆田陣平笑得倒在萩原研二身上,他好不容易緩過來,拽了拽萩原研二:“hagi,這麼好笑的事你為什麼不笑?”
萩原研二輕挑眉毛,一臉挑不出毛病的標準笑容:“我該笑嗎?”
鬆田陣平:“?”
他眯起眼,上下打量著萩原研二。
之前沒提他都沒有發現,從今天踏進學校開始,萩原研二就像變了一個人,保持著彬彬有禮的紳士麵孔,言行舉止都一板一眼,像是規定好程序的機器人,絕不偏離軌道。
甚至連逗女孩子都戒掉了,跟變了個人似的。
難道......!
鬆田陣平瞪大眼,他抓住萩原研二的胳膊,驚恐地喊道:“hagi,難道校董事那群人威脅你了嗎?!還是你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被車撞壞了腦袋?不然你怎麼會放棄撩妹,扮出這麼一副假惺惺的正經模樣?!”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微笑:“小陣平,現在開始你就不要說話了。”
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還想抗議,萩原研二全部選擇了無視。他維持著完美的笑容,內心感歎:完美人設......確實挺難保持的。
特彆是在知根知底的幼馴染身邊時 by萩原研二
或許是青井秋河的致命詢問起了作用,社長在商量過後決定讓兩位主演演繹一遍,看看效果再進行更改。
青井秋河無奈地躺在地上,身上擺放著強裝成泥土的紙張,等待成佛後的萩原研二把自己挖出來。
晚秋的天氣漸涼,青井秋河背部與地麵緊密相連,自然感受寒氣深重。
他不著痕跡地收縮四肢,希望萩原研二能儘快演完這一幕。
不然一定會感冒......
他強行轉移起注意力,想著上學時看到的流浪狗、匆匆趕往學校的同學、拍攝宣傳片的辛苦,還有......
“我的愛人,死雖然已經吸去了你呼吸中的芳蜜,卻還沒有力量摧毀你的美貌。親愛的朱L葉,你為什麼仍然這樣美麗?
難道那虛無的死亡,那枯瘦可憎的妖魔,也是個多情種子,所以把你藏匿在這幽暗的洞府裡做他的情婦嗎? 為了防止這樣的愛情,我要永遠陪伴著你,再不離開這漫漫長夜的幽宮。”*
灑在身上的紙片被一層層扒開,有人撫上他的臉,將他擁入懷中。
陌生的氣息鋪天蓋地,發絲掠過青井秋河的耳邊。他本能地想睜開眼又忍住,聽著男聲念著台詞,溫熱的呼吸擦過耳邊,癢意從耳尖蔓延至全身。
“為了我的愛人,跟網羅一切的死亡訂立一個永久的契約吧。”*
他說,“在這合法的一吻中,我將死去。”*
“......”
糟了。
青井秋河想,我的心跳跳得有點不受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