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大半夜,最後他們各自裹著棉被,躺在床上,悄聲說著話。
青井秋河打了個哈欠,生理淚水沿著眼角落下。
他有些困,哈欠沒能驅散睡意,眼皮反而愈發沉重;青井秋河無意識往萩原研二那處蹭了蹭,他的手從被子裡爬出來揪住萩原研二的被角,嘴裡含糊不清地道著晚安。
“晚……”
萩原研二話未說完,就聽見少年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他輕笑,攤開被子蓋住少年裸-露在外的手。
晚安。
*
青井秋河醒來時天色大亮。
他睡眼惺忪地坐起來,迷茫地保持著坐姿看著房間;他的頭發亂糟糟的,一簇頭發不聽話地翹起。
暖氣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冷空氣肆無忌憚的侵略著四周;青井秋河打了個噴嚏,顫巍巍地披上厚厚的睡衣。
萩原研二回去了。
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走了也好,免得他醒來還要看著輕浮男的臉。青井秋河想。
身體卻遠比心要誠實,手比腦子快一步的撥打了電話。
青井秋河:“……”
他瞪了兩眼不聽話的手,警告它不許再亂來;嘴角不知不覺間勾起,笑意侵染至眉梢。
青井秋河托拉著拖鞋,歪頭用肩膀與側臉夾著手機,懶洋洋地晃悠到走廊,打算叫醒父母讓他們幫忙查看暖氣。
他剛漫步至一樓,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電表箱前忙碌。
青井秋河:“hagi……?”
青井秋河大腦一片空白,他僵在原地,望著萩原研二發怔。
他怎麼會在這?怎麼還沒回去?
“小秋河。”
黑發青年聽到動靜,他轉過頭笑著揮了揮手,展示著手中的工具,“被冷醒的嗎?等一下,很快就能修好了。”
“等等……”
青井秋河把手機扔進口袋,快速走到萩原研二身邊,瞅了瞅四周,壓低嗓子問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竟然還光明正大的在修東西,萬一被爸媽發現了怎麼辦!
他的緊張似乎取悅到了黑發青年,
萩原研二揚起笑臉,他拿起工具擰著螺絲,一邊故意拖長音說道:“為什麼我還在這裡呢……”
“彆修了,你先走,等會我叫電力公司的人來。”
青井秋河往前想奪下扳手,萩原研二抬手手臂——他撲了個空。
太遠了,夠不著。
青井秋河皺眉,他一隻手扶在萩原研二肩上,踮起腳,另一隻手去撈道具。
萩原研二低眼看著他,壞心眼地抬高手臂,給少年撈工具增添難度。
兩人身高差距過大,青井秋河撈了幾次也沒成功,懊惱之際,眼角餘光掃到青年勾起的嘴角;青井秋河一愣,察覺出不對勁。
他拿出手機,果不其然看到父母的出差留言,發送時間顯示是三小時前。
果然,這家夥是故意的。
青井秋河冷哼一聲,他踩了萩原研二一腳,扭頭走向廚房。
“好好修,不修好不給你吃早飯。”
“知道啦。”
萩原研二唉聲歎氣,音量控製在恰好到一個能讓人聽見的範圍,“冬天起早床修電路的研二醬希望能喝到一杯熱咖啡。”
某人探出一顆腦袋,他扒拉著門框,凶巴巴地說道,“不許空腹喝咖啡,隻能跟我一起喝牛奶。”
萩原研二忍住笑意:“知道了。”
黑發青年動作很快,他處理好損壞的地方後便拐進廚房,啃起青井秋河遞給他的麵包來。
他講解著電路壞掉
的部分,又掃了眼堆砌在廚房角落的家具,興致勃勃地說起維修的事情。
青井秋河聽得兩眼發暈,他咬住麵包片,試圖從一大堆陌生詞彙中總結出萩原研二的中心思想。
“……小秋河其實不會做飯吧?”萩原研二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青井秋河下意識點點頭,隨即又搖頭搖得震天響。
青年偷笑。
他單手撐臉,繼續說起維修、炸彈相關的事物,成功把少年繞暈後,再次狀似無意地說道:“小秋河喝牛奶是為了什麼?”
青井秋河本能接話:“為了長得比你高。”
萩原研二:“噗……”
青井秋河:“……”
青井秋河:“啊啊啊啊!不許笑!”
他惱羞成怒,把麵包推進萩原研二嘴裡,不許青年發出一點聲音,“快點吃飯!遲到了就怪你!”
少年兩頰漲紅,指尖微微顫抖,側過身避開青年的視線;萩原研二見好就收,他眨了眨眼,乖乖地啃起麵包來。
兩人簡單吃過,在樓上磨蹭了會才慢悠悠地準備出門。
因著昨天的綁架案,話劇社的聚會也跟著推遲了一天。
氣溫驟降,青井秋河原本懶得出門,結果萩原研二偷偷告訴他:聚會的真實目的是為了給青井秋河慶生。
“社長不好意思當麵向你道謝,又覺得寫信太矯情,所以叫來我們一群人,以‘慶功宴’的名義來替你慶祝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