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井秋河:“誒?”
他維持著抬頭看往黑發青年的姿勢,滿臉迷茫。
萩原研二捏了捏青井秋河的耳垂,說道:“還是小秋河不想見我的朋友?”
他垂下眉眼,音量減弱,像是受了委屈的樣子,“我還以為我們是情投意合的一對呢——原來小秋河不想和我公開啊……”
“……”
裝模作樣。
青井秋河左右搖晃,想讓耳朵逃離某人的掌控,他輕哼一聲,支支吾吾地回道:“知道了……我會去的。”
“還有,誰說我們沒公開啦,我明明就帶你見我的朋友了。”
他抬起下巴,兩抹紅暈染上兩頰,“我隻是……有點不好意思。”
*
居酒屋。
萩原研二手撐住下巴,無奈地看向把青井秋河圍成一圈的女孩子們。
他帶青井秋河來聯誼,除了向朋友們宣告青井秋河的身份外,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萩原研二想消除“萩原研二是個玩咖、會玩弄他人感情”的負麵傳聞。
青年善於辨彆情緒,在旅館炸彈事件後,萩原研二強行從情愛中脫離出來;他將自己放置在上帝視角,細細回憶起相處的每一幕;抽絲剝繭地尋找讓青井秋河不安的因素。
然後萩原研二驚訝地發現:青井秋河似乎對他參加聯誼一事耿耿於懷,又或者說,青井秋河極為在意萩原研二身邊出現的人。
青井秋河會為此吃醋,又覺得自己太過斤斤計較影響剛剛開始的戀情,躊躇之下做出了與本性截然相反的選擇;他把不安與焦躁儘數吞下,悶在肚子裡消化掉,期盼能成為滋養戀情的肥料。
可萩原研二知道,那些負麵情緒如果不挑明,不一一解決掉,那麼在未來的某天就會猶如火山噴發般湧現,摧毀掉所有美好。
所以萩原研二叫上好友們,領著他忐忑不安的小男朋友踏入居酒屋,將黑發少年一一介紹給他們。
……但他確實沒想到,青井秋河融入得這麼快。
黑發少年最初還會有些羞澀,靦腆地躲在身後聽著萩原研二展示相握的手,神采飛揚地介紹起他們的關係。
“小秋河是我的男朋友。”
黑發青年句尾音調高昂,魅力十足的下垂眼流盼吃瓜臉的眾人,“是我追的他哦。”
青井秋河抿唇輕笑,他笑得眉眼彎彎,一群八卦份子趁機圍上去詢問戀愛經過;黑發少年在短暫的羞怯後,迅速暴露本性
,發揚起社交恐怖分子的天賦,毫無顧忌地吹噓起自己得人氣第一的經曆。
他模樣可愛,說起話來又一套一套的,女孩子們跑來的梗也能迅速接到、再拋回,頭頂高高翹起的呆毛也隨著青井秋河搖晃頭的動作一動一動的。
幾個回合下來,女孩子們已然忘了聯誼王子萩原研二,一心與青井秋河聊天。
“萩原君——麻煩你再去叫道菜~”和萩原相熟的女孩子頭也不回地喊道。
“好。”
萩原研二放下酒杯,無奈地和嘲笑自己的鬆田陣平對視,他聳聳肩邁步走去服務員旁邊。
其他桌的客人稀稀落落的談話掉入他的耳中。
“……連環殺人案……”
“凶手好像專挑高中生下手……”
“據說死者都是有意識的時候被剝皮,活活疼死的……”
萩原研二看了兩眼交談的客人,把他們的對話記下來。
他們兩剛從北海道回來,萩原研二就組織了這場聯誼,再加上打掃房間、收拾行李和調整作息,一時之間忙到沒空去注意米花町新發生的事件。
戀愛果然讓人喪失警惕。
某位不願透露姓名、沉迷於戀情、樂不思米花的萩原先生裝模作樣的感歎道。
萩原研二點完餐後沒有立刻回去,他搭在台上抬起眼、透過攢動的人群看向眯眼微笑的黑發少年。
青井秋河似乎有些口渴,他捧起杯子小口喝起又放下,沾著水珠的唇瓣在光線下泛起光澤;眉眼彎似新月,笑意伴著略顯稚嫩的麵容擴散出來。
萩原研二也跟著笑起來,他摟住在角落孤零零喝酒的鬆田陣平,從口袋中掏出煙盒,“小陣平,出去抽幾根。”
鬆田·聯誼日常被冷落·以為青井秋河在就有同伴·結果還是被冷落·陣平打了個哈欠,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萩原研二對著青井秋河舉了舉煙盒,又指向店外,示意自己要一會兒才回來;青井秋河聊得正歡,他露出一個笑容,無聲地做著口型:快去快去,不要打擾我聊天。
鬆田陣平嗤笑,他靠在萩原研二身上,嘲笑某人在一起沒多久就被嫌棄,以後命運估計更加悲慘。
萩原研二笑吟吟地扒開鬆田陣平的頭,視線在卷毛身上上下遊離,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的目光看得鬆田陣平直發怵,卷毛青年快要炸毛時,萩原研二輕飄飄但極具殺傷力地開了口:“小陣平,談戀愛的樂趣是單身理解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