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易燃垂下了頭,聲音小得幾不可聞。
榮彥身子一僵,扭過頭來看他,“你為什麼說對不起?”
他咬了咬牙,手指漸漸嵌入掌心裡,“是我沒用。幫不上你就算了,在你最難過最無助的時候還不在你的身邊,我——唔。”
他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人封住了嘴唇。榮彥輕吻了一下他的唇角,寬大的手掌撫過他的臉頰,眉眼溫和得過分,“你現在就在我身邊,沒必要說這樣的話。”
“……”易燃下意識的伸手抱住了他,把臉埋在他的肩膀,“好,以後有什麼我們都一起麵對。”
這句話像是在黑暗中點亮希望的一把火,讓榮彥感覺到了源源不斷的溫暖。
他扯了扯唇角撫著易燃的頭頂輕笑著說道,“這可是你說的。”
易燃認真點頭,“恩,我說的。”
榮彥欣慰的抱著懷裡的人兒,隻覺得自己這個媳婦娶得對。易燃就像是他生命中的光一樣,總能打破黑暗讓他看到希望。可能,這就是對的人吧。
他這麼想著,又緊了緊懷抱。上次這麼抱他,大概是半個月之前了吧……這次他可得抱得久一點。
*
易燃回到酒店的時候聶征已經在門口等了。
“還有三個小時就要開拍了,你可真敢。”聶大經紀人恨鐵不成鋼。要知道對於古裝劇來說,三個小時能夠畫完妝不耽誤拍攝已經很不錯了。
易燃下意識的縮縮脖子,朝著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啊聶哥,下次不敢了。”
已經這樣了,聶征也沒什麼好說的,況且他也相信易燃的自製力。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一個優秀演員的基本素質,易燃基本上都已經具備了。
起碼在帶慣了影帝影後的聶征看來,是這樣。
“趕緊收拾一下,直接去片場的化妝間吧。”聶征這麼說著看了一眼跟在易燃身後一臉彆扭的安麗,順手就接過了她手裡的東西,“你去看看羅森的營養餐送來了沒,沒有的話告訴他一會兒直接送到片場。”
“好。”安麗向來是最怕聶征那張板著的冰山臉的,趕忙跑下樓去給羅森打電話了。
聶征無奈地歎了一聲,跟著易燃進了屋。
“聶哥你先坐,我馬上就好。”他說著就鑽進了衛生間,開始卸妝換衣服。
這次的房間都是標準間,因為身為主演待遇稍好一點,所以屋子裡的空間也就剛好足夠來兩個人活動。易燃麻利的換了身衣服,又把臉上已經快花了的妝草草卸了一遍。
聶征低頭回了兩條消息的時間,易燃就已經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
“聶哥,我好了,我們現在就走嗎?”
聶征抬眼看了看他頭頂豎著的一根呆毛,順手給他順了下來,“不吃飯撐得住嗎?”
“沒事我不餓,”易燃乖巧的搖搖頭,作勢就要往外走,“剛才在車上吃過一塊麵包了。”
“給你。”聶征朝他伸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塊奶糖靜靜地躺在了他的掌心,“小心低血糖。”
易燃怔了怔,隨後從他手裡拿過了糖塞進嘴裡,笑嗬嗬的看著他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謝謝聶哥。”
聶征的唇角不經意間扯了扯,兩人也就快步下了樓。
其實那塊糖,是因為從前葛喻飛容易低血糖,又最愛吃奶糖,所以聶征才一直都習慣出門時在兜裡裝一把奶糖,隨時給那個孩子補充糖分。
他跟在易燃身後的時候總是會恍惚。好像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時候,前麵走的人是那個動不動就想逗自己笑的名叫葛喻飛的少年。
隻是可惜,聶征深知易燃從來都不是真正的葛喻飛,他隻會比葛喻飛更優秀。
到了片場的時候,剛好羅森的營養餐送了過來。
易燃看著那個灰色的保溫盒,實在是提不起胃口,“我先化妝吧,不能耽誤拍攝。”
“好。”得到了經紀人的允許,易燃自然是一溜煙跑到了化妝鏡前落座,等著化妝老師來給自己束發撲粉。
聶征坐在沙發上看著易燃乖巧的模樣,忍不住想起了那天和自己針鋒相對的榮彥。
“你最好離易燃遠點。”
“一個葛喻飛還不夠嗎?”
……
正深陷於回憶無法自拔,就感覺到手裡的手機一陣震動。他慌忙去看,發現是Winnie打來的電話。聶征的眉頭皺了皺,起身到外麵接通了電話。
“怎麼了?”
電話那頭的Winnie聲音帶了點微醺的感覺,“一會兒一起喝一杯?”
聶征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外麵的天色都已經黑透了。他看了一眼身後的化妝間,今天說好了要跟易燃的第一場戲,肯定是不能走開了。
“不了,在忙。”
電話那頭的聲音嘈雜了起來,Winnie的聲音忽近忽遠,“我看過了,你今天沒什麼可忙的,出來陪我喝一杯吧。”
“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