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燃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周圍的一切都是極度陌生的,而自己正被五花大綁地坐在一把木椅子上。
他的正前方是一個巨大的箱子,上麵不停的有數字在變動。
他晃了晃暈暈乎乎的頭,感覺整個身子都不屬於自己了,連太陽穴都酸疼著。
他努力的辨彆著箱子上的數字,發現數字所標的是時間,而剩下的時間正在一點一點的流逝。
隻剩了不到十分鐘。
易燃的心猛地一緊,他已經猜到了麵前這個東西是什麼。
箱子,有計時器,密閉空間,它顯然是……
“炸.藥……”易燃聽到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對了,劉旭哲!
他剛剛是在和劉旭哲說話,可是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暈倒了,醒過來就發現自己正坐在這個地方……
他拚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分析自己所在的位置。
這個房間很小,也很昏暗,隻有牆壁的最上方有一個小小的天窗。昏黃的光透過天窗照進來,卻依舊不能照亮這狹小的空間。
冬天天黑的早,所以根據時間來判斷,現在應該是下午五點鐘左右。
易燃四下張望著,企圖找到更多的線索。
可這裡除了他坐著的這把椅子,就隻剩了麵前那個巨大的鐵箱子。
而且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綁在這裡,他之前對於劉旭哲參與陷害父親的事也隻是猜測,卻沒想到剛好被劉旭哲證實了。
可他並不覺得,他們有膽量殺人。
畢竟如果他們真的敢殺人的話,當初父親就不會是被送進了監獄,而是直接死無對證了。
易燃的腦筋飛速轉著,仔細的分析著遇見劉旭哲之後發生的一切。
他記得榮彥曾和自己說讓自己躲進醫院裡不要出來,所以說這件事很可能和榮彥也有關係。
難道是榮彥的仇家?
可是能夠稱得上是榮彥仇家的,估計也隻有那個人了。
他抿了抿嘴唇。
現在擺在易燃麵前的隻有兩條路。
第一,等榮彥來救自己。
第二,掙脫繩子努力逃出去。
這兩種選擇他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可無論怎樣都要試一試。
易燃開始嘗試著掙脫繩子。
那是一條很粗的麻繩,很像學校運動會的時候拔河用的繩子,外表粗糙,係在人的身上力道稍微大些就很疼,摩擦力大,在這種情況下不容易被解開。
易燃本來是穿了一件很厚的棉服,但是現在他身上隻穿了一件羊毛衫。
幸好房間不大,又隻有天窗能夠通風,就算外麵冷風呼嘯屋裡的溫度也還勉強說得過去。
隻是現在外麵天色越來越暗,吹進來的風也越來越冷。
易燃用力想要掙脫麻繩,卻發現隻把自己勒得更緊,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繩子隻綁住了他的雙手和大腿,他膝蓋以下的小腿和腳並沒有被綁在椅子腿上,所以勉強能夠背著椅子站起來,隻是站起來就已經很費勁了,更彆提往前走。
箱子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他努力的往前挪動了幾步,卻發現並沒有什麼效果。
但是隻要還有最後一次希望就不能放棄。
易燃這麼想著,咬咬牙繼續往前挪動著。
一步,兩步,三步……
開始有冷風從天窗裡灌進來,直直的吹著他的後背。
他有點支撐不住了。
*
一輛黑色轎車飛快的行駛在一條荒無人煙的廢道上。
榮彥的手緊緊扳著方向盤,腳下踩油門的力道越來越大。
剛才在倉庫的時候,榮世崢說劉旭哲已經和易燃見過麵了,還說他們現在估計已經到了某個地方。
在他的逼問下,榮世崢說出了地址。
那是一塊待重新開發的廢地,兩年前這裡被鈺川購置,對外宣稱要做房地產產業,卻遲遲沒有行動,所以也一直荒廢著。
榮彥一路張望著,卻並沒有發現榮世崢所說的廢棄工棚。
這裡路邊除了荒草叢生的地方,就隻剩一片禿地。
榮彥下了車努力尋找著,終於在在一片半人高的荒草叢裡,看到了一個簡易的工棚。
“易燃!”他呼喚著易燃的名字,艱難的在一片雜草叢中前行。
陸展希的電話不適時地打了過來,“怎麼樣?你找到人了嗎?”
“還沒,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榮彥的語氣生硬,找不到易燃的他就像是失了魂一樣,急得不知所措。
“你先彆著急,聶征也已經趕過去了,我這邊也解決的差不多了,一會兒我去警局一趟。”
“失蹤不夠24小時他們是不會立案的。你去了也是白去,不如叫幾個人過來幫我!”
陸展希怔了一下,“那我去醫院調監控,聶征應該馬上就到了,這個時候你彆耍小孩子脾氣,救人要緊。”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