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傳寶掙脫王秀蓮的雙手,他躺在地上打起滾來了。
蘇微雨冷眼看著這小子的這套動作,似曾相識,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媽學的。
王秀蓮愣怔了一會,蘇傳寶也滾累了,咧嘴直嚷嚷:“奶奶,我臉疼。”
“不打疼,你還不長記性呢。”蘇微雨居高臨下的看著耍寶的蘇傳寶。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蘇傳寶,你要是再打蘇微婷,我一定會打的你滿地找牙。”蘇微雨眼睛一瞪問蘇傳寶,“聽沒聽到?”
哭的都快斷氣的蘇傳寶,哽咽著說道:“聽到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天殺的,下手真狠,臉都打腫了,他可是你弟弟啊,你就這麼打他,真是沒良心的東西,等著人收拾你吧。”王秀蓮抱著蘇傳寶一個勁的在那叫罵。
這天太熱,那小子滾了一會,看王秀蓮也不敢去打蘇微雨。
覺得沒意思了,就自己吭哧吭哧的爬了起來。
橫打鼻梁,偷偷摸摸的看了眼蘇微雨,而後王秀蓮拉起蘇傳寶,瞪了眼蘇微雨,便踉蹌著回了她的東屋。
蘇微雨冷冷的看著離開的王秀蓮。
就她的寶貝孫子,現在隻有十歲,就敢偷雞摸狗了,她還當眼珠子呢,等到犯了事,有她哭的時候。
等到安靜下來了,蘇微雨心裡納悶。
西屋一點動靜都沒有,按說早該出來跳腳跟她打了,今天怎麼會這麼安靜?
再一看,西屋的門是鎖著的,一家人都不在,不知道去了哪裡?
即便他們一家人都在,蘇微雨也不怕他們。
來一個她打一個,來兩個,她打一雙。
經過這麼一折騰,天都快黑了。
她回到家裡時,褚雲萍已經將飯都做好了,農村做法也簡單,也沒有什麼花樣,主食除了芋頭,還是芋頭。
吃過晚飯,天已經黑透了。
此時,夜色漸濃,外麵漆黑一片。
喧鬨了一天的村莊,此時才安靜下來。
屋裡點著煤油燈,褚雲萍和蘇微雨一起在燈下做活。
她跟褚雲萍學習做鞋子。
蘇微雨坐在一邊吃玻璃球糖塊。
手裡拿著五顏六色的糖紙,像寶貝一樣愛不釋手。
苦日子,再重新過一遍。
她便知道自己要學的東西太多了。
地裡的活,她早就會了,家裡的活也是從小就做。
現在就是做鞋子和衣服不會。
以前不會,可以理解,那現在不能不學了。
因為農村都是做鞋,衣服也是扯布做,很少有穿成衣的。
這個時候,人人穿的都是藍色勞動布衣衫,大多數都一樣,也分不出美醜來,所以,就沒有什麼攀比。
能吃飽穿暖都不容易,哪還想穿什麼好看的衣服。
蘇微雨記得,褚雲萍心靈手巧,給蘇微婷做的鞋子,她通常會在鞋麵上秀兩朵小花,雖然條件艱苦,但是她和妹妹,從未穿過漏腳趾的鞋子。
不管多累,日子多苦,褚雲萍都會保證在每年的冬天和秋天給兩個孩子每人做一雙鞋。
褚雲萍雖然不到四十,但是農村的婦女要比城市裡的女人不抗老,整天飛吹認識日曬,臉朝黃土背朝天,皮膚已經不再光滑,眼角也添了皺紋,鬢角也有了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