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知青為什麼不喝了?”蘇盛國神色清冷的端詳著沈逸寒。
他就要灌醉他,讓他出醜,而後在問些話,要是能問出點什麼來,那這酒也沒有白喝。
沈逸寒望向蘇盛國的挑釁,眉宇間一絲淩厲,一閃而過。
蘇盛國什麼樣的人,聽蘇微雨說過,他心裡有數,自然是防著他的。
他知道自己的酒量,這蘇盛國就是想灌醉他。
或許是他熱情,也或許就是想讓他出醜。
不管是哪種原因,他今天是不能讓自己失態的。
都說入鄉隨俗,這麼多年,也了解些當地的風俗。
隻有你喝醉了,才是對他們熱情好客給出的最好褒獎。
但是,沈逸寒還是要保持清醒的頭腦。
才能冷靜的思考,才不至於說錯話。
蘇盛安看蘇盛國一再要求讓沈逸寒喝,而沈逸寒這後生好像也是真不能喝了。
再勸下去,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蘇盛安笑著來打圓場:“大哥,我看沈知青確實不會喝酒,就彆讓他喝了。”
“我看這後生能喝嘞。”蘇盛國不以為然說道。
“大哥,這烈性燒酒度數太高,你看我,說話都不利索了,一會喝下去,怕是會在大家麵前出醜呢。”
蘇盛安喝酒不如蘇盛國,他是喝不過他大哥的。
而且蘇盛國嗜酒如命,隻要有喝酒的機會,自然是不會少喝的。
這不,就這一會功夫,四個男人已經喝了二斤多了。
這一喝多了,嗓門也大了。
“沈知青,你考上大學,馬上要走了吧?”蘇盛國紅著眼睛,舌頭都打卷了。
“是。”沈逸寒淡淡一笑道。
“什麼?你這後生還是一個大學生嘞?”褚誌平坐在一邊吃菜,轉頭看著沈逸寒,“這可了不得了,我竟然能跟大學生坐在一起吃飯。”
“誌平,你看這大學生跟咱長的不也一樣嗎?”蘇盛國不覺暗笑,瞧他那點出息。
“那可不一樣,人家那腦子是啥腦子,咱這腦子能跟人家比嘛?我們靠山村也隻考上了一個大學生。”
“是啊,大學難考,這一走就是四年,今後怕是都不會在回到大灣村了吧?”蘇盛安看向沈逸寒。
“盛安,這還用問嗎,都是從城市裡來的,離開村子,還會回來嗎?”蘇盛國悻悻然道。
“也是,你們這些後生,這些年也吃了不少苦,回去也是應當的,誰不巴望著能走出這窮鄉僻壤呢?這裡本來就留不住你們,你們的家也不再這啊。”蘇盛安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沈逸寒。
沈逸寒並未說話,他感覺臉頰有些微微發燙。
許是酒精的作用?
眼角帶著一絲笑意,也是一閃而過。
“怎麼能一點不留戀呢?我熱愛這片土地,這六年的歲月,其實……也是我人生中最寶貴的記憶,我不會忘了大灣村的。”
或者說從遇到蘇微雨開始,從前的苦難,今天看來,這一切都值得。
沈逸寒說完,看著大家都看著他。
這目光有懷疑,有欣慰,還有探究……太多的沈逸寒也不想去猜測了。
而後他舉起了酒杯,跟著三個人喝了一杯。
這一杯酒下肚,沈逸寒感覺眼神都有些迷離了。
這酒,後反勁,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