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次分的很公平,沒有一家產生怨言。
就連一向碎嘴子的劉珍花,也沒有說啥歪話。
也樂顛顛的拿著分到的東西,回去跟葛有餘思謀自己分到的那幾畝地上倒是種些啥好。
一九八零年春,冬雪還沒有融化,大地還是一派蕭瑟。
位於大青山腳下的大灣村,已然有了變化了。
清晨,太陽還沒有升起來,那田地上就有農戶已經在刨地了。
這在從前是沒有的。
農戶們脫胎換骨,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在屬於自己的田間揮汗如雨,撒下一粒粒種子,傾注滿腔的乾勁,將黑色的土地種滿了各種農作物。
這一年的秋季,看著金燦燦的稻田,一顆顆稻穗,沉甸甸的結滿一粒一粒的稻子。
大灣村的村民洋溢著從來沒有過的豐收喜悅。
這一年,大灣村的人終於擺脫了賒糧食吃的困境,家家戶戶除過賣掉的糧食,每家的糧倉裡都堆滿了糧食。
過年的時候,養豬大戶韓兆福就開始殺豬了,請來村裡的人殺年豬。
村裡還有養豬的,雖然沒有韓兆福的規模大。
但是到年了,也要殺一頭,慶賀這一年當中最重要的節日。
農戶們還指望豬肉賣錢,所以除過賣的,還會醃臘肉。
將那豬肉切成條,用鹽醃好,抹上醬料,一個月後,一條條飄著醬香的豬肉就做好了。
拴上繩子懸掛在堂屋的房梁上。
這是一個家庭生活富裕的象征。
畢竟,那個時候,過年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吃上豬肉。
日子越過越好,隻是有些人家卻還是王二小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分田到戶後,即便從前在大集體時懶的出奇的男人,也都早早扛著鋤頭下地乾活了。
而蘇家卻隻有已進年邁的蘇慶樹,佝僂著背,拿著鋤頭,一步三顫的下地乾活。
等到日上三竿了,蘇盛國和張翠芬才慢悠悠的從家裡往地裡晃蕩。
今天,蘇盛國起的倒是早,隻是也沒去地裡乾活,還在院子裡吞雲吐霧呢。
蘇盛國常常看著北屋那間破屋子發呆。
對於蘇盛安過上了好日子,將他家遠遠的落在了後麵,並且還沒有要拉他們一把的意思。
蘇盛國想起來,就恨不得再去找蘇盛安打一架。
可是人去院子空,如今,他們已經當上了城市人了,和他們一下子就區分開來。
可明明他們一家子曾經生活多麼艱難,住破房子,溫飽都解決不了,處處都看他們臉色的。
怎麼就在幾年間,搬到鎮裡買了磚房,還開了一個店?
蘇盛國不甘心啊,蘇盛安與他一奶同胞,可是儼然已經與他家一窮二白的生活困境,形成了天壤之彆了。
歎息了一聲,蘇盛國蹲在地當中,抽著卷好的旱煙,濃烈的煙味時常嗆的蘇盛國咳嗽的眼淚都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