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已經快三個月沒見麵了。
再次見麵,卻是怒目而視。
似乎怒火一觸即發,而後點燃這濃濃的火藥味。
“哥,你為什麼這麼絕情,你把我當弟弟了嗎?你難道想看著我跟你一樣,也做一個家庭不完整的孩子?”沈庭軒握著雙手與沈逸寒對峙。
沈逸寒筆直的身子站在那,手裡提著黑色的皮包,管家黃伯隨後進來接過皮包上了樓。
沈逸寒穿著一件灰色質地很好的毛衫,臉上沒有過多表情,看著沈庭軒步步緊逼,他漠然回頭的看著他。
“你既然這麼說……應該能體會我當時是怎麼過來的。”
“我不想談這個,我隻想……”
“你沒有資格指責我!”沈逸寒目色清寒的看向沈庭軒,而他清冷的聲音在客廳回蕩。
沈庭軒咬緊牙齒,將頭轉過去,暗自生氣。
沈逸寒冷哼道,“對於你來說,你有父母的愛,你的童年本是快樂的,而我的童年沒有快樂,隻有痛苦的記憶!”
沈逸寒深如寒潭的眸子,迸射出一股冷意,不禁讓沈庭軒也暗自寒顫。
沈逸寒陷入了那段痛苦的回憶中……
自從沈道儒跟羅鈺琳勾搭上了之後。
母親生病臥床,父親跟新歡不回家。
那時他的天空是灰色的,到處都是陰霾。
他的天空再也看不到藍色。
那時候,他小小的身軀要做媽媽的後盾,安撫精神上受到打擊的母親。
還要獨自承受家庭變故帶給他的傷痛。
最後母親自殺後,他一度自閉了。
喪失了語言功能,排斥周邊的一切。
他還怕上學,害怕見人,害怕所有與他靠近的東西。
他走過了那艱難的十年。
經過這樣的打擊,他的性格也變了。
他將自己封閉了起來,就像是鴕鳥一樣,將頭深深的埋在沙漠裡。
後來他去了大灣村,他麵對新的天地,感覺視野再次開闊了。
這裡是一個與他所處的完全不同的一個世界。
這裡的民風淳樸,人民善良純真,就像是那一股清澈的山泉水一樣,流淌滋潤了他塵封多年的心。
他變了,變的不再冷漠了。
變的不再拒人於千裡之外了。
他主動的跟下鄉的知青一起跟老鄉學習種田,種菜,蓋房子,學說當地的語言。
這裡讓他忘記了嘈雜城市裡帶給他的不安。
他慢慢的融入到了村集體中,成為了這裡的一份子。
在那裡他的思想和精神得到了解放,他喜歡那裡的生活。
而他長久不回家,沈道儒自然是惦念不已,可即便沈道儒打電話,拍電報催他,讓他回去。
他六年中,一次沒有回過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