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了大路,杜少傑從後視鏡看了眼韓筱霞,她閉著眼睛仰靠在車上,不知道是累了還是困了。
車裡很安靜,隻見那車窗外樹木嗖嗖的過去。
車子沒有音樂,不過,杜少傑打開了音樂,一曲悠揚的樂曲傳出來。
韓筱霞聽到音樂睜開了眼睛。
聽著,聽著就感覺不對勁了。
這曲子她很熟悉,太熟悉了,熟悉到她的腦海中會經常自動播放這首曲子。
那是杜少傑帶著她去參加他們知青點的聯誼會,也是從那之後,他們才捅破了那層窗戶紙。
韓筱霞起身朝著車窗外看過去,樹木飛速掠過,什麼都看不到。
“這次會議要開三天吧?”杜少傑打破了車裡的沉默。
“是,三天結束。”韓筱霞知道杜少傑也是醫療係統的,他也參加這次會議。車裡又陷入一陣沉默,車子速度明顯放慢。
杜少傑隻想慢點開,想和韓筱霞單獨呆一會。
韓筱霞住的酒店距離他們醫院不遠,他也認識,隻是剛才走神了,現在正往回返呢。
“蘇微雨要發言的。”杜少傑又說道。
“是,她完全有那個資格發言,聽說這次可能要選名譽主席,他們說蘇微雨最後可能當選。”
韓筱霞也是聽幾個參會的人說的,大家對蘇微雨都寄予厚望。
年紀輕輕,就有不菲的成績,而且還是華國第一個得到國外認可的有科研成果的中醫學者。
雖然她在眾多的候選人當中,履曆和資曆可能沒有某些學者高,但是她的成果卻是最有資格得這個名譽主席的。
杜少傑也知道蘇微雨要參加明天的大會,就是從蘇微雨那得知韓筱霞也會來帝都開會的
其實,他那個時候就已經不淡定了。
他在醫院被大家成稱為最嚴肅的醫生,不知道為啥大家給他起這個外號。
難道是他做手術的時候不笑,還是跟同事之間也是板著臉很嚴肅的樣子?
不管他們叫他什麼,杜少傑都不在乎,畢竟,誰能知道他心裡的一團火隻為某個人燃燒呢?
而這個人就是韓筱霞。
在得知韓筱霞也來帝都開會時,杜少傑冰封了多年的心仿佛又被撬開了。
他知道接下來的時間自己將過的很艱難,其實,在艱難的日子他都過了。
尤其是韓筱霞和張陽結婚,杜少傑甚至想到了死。
看著心愛的女孩嫁給了彆人,看著大紅花轎抬到她家門口。
他就站在樹後看著,一直看她出門,看著她上了花轎,當時那火紅的紗巾,一直在他眼前飄蕩。
杜少傑感覺自己的心被撕裂,被刀割,難言的痛苦折磨著他剛強的心。
他病倒了,一病不起,並且發燒說胡話,當時是沈逸寒照顧他,為他找醫生看病。
本來韓筱霞是要給他看病的,隻是當時她剛結婚為了避嫌,竟然沒有來。
杜少傑本以為他生病了可以見到韓筱霞了,可他想錯了,她沒來,他盼望著能見她一麵,可她卻故意躲著他。
就算在路上遇到了,她都低頭走過去,就像躲瘟疫一樣躲著他。
她不敢跟他見麵,主動跟他拉開距離。
這說明什麼,說明從韓筱霞結婚開始,他們倆個就回不到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