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一征,苦笑道:“如此,便勞煩二位了。
三人又計議一番,便分頭前去行事。
為了防止意外,盧象升以籌糧抗奴為名,召集八大蝗商一起飲酒。卻是想著萬一事敗,便直接將之擒殺,後麵再按下策執行,直接大軍圍剿八大蝗商全族,倘若因此走失了幾人,卻也顧不得了。
高千戶齊集了千戶所中能戰之兵,那不知名的內廠檔頭則帶了幾個番子,一起前往蝗商商隊必經之路埋伏。
兩夥人為了同一個目標,悄然在城外的樹林中埋伏。直到月近中天的時候,蝗商的商隊才過來。
一聲令下,高千戶所帶的千戶所便圍住了整個商隊,待蝗商手下儘皆報頭跪地後,高千戶挑了管事的出來,又隨手抓了管事身邊一個小廝,一起帶到了那內廠檔頭身邊,道:“這兩人便交給公公了。高某今日有幸,便見識一翻宮中手段。”
那管事的聞言,幾欲昏了過去。
自家乾了什麼事兒,自己心裡自然是清楚的,如今廠衛齊至,怕是難得善終了。
那內廠公公笑道:“高兄弟放心,今日便讓你好好看看咱家的手段。”言語間竟不見民陰柔,卻是帶著陰狠。
說完,看也不看那管事,隻命人將那小廝帶到一旁炮製。
待得諸般手段下來,那小廝已經不成人形,卻還留著一口氣在。
高千戶這才對那管事的道:“都看到了?”
那管事的已經嚇得半死,強行忍著才沒有屎尿齊流,當即將頭點的如小雞啄米一般,道:“看到了,看到了。官爺有什麼吩咐,小老兒一定照辦,絕不推諉。”
高千戶笑道:“也沒甚麼。你們一會兒該乾什麼還乾什麼。”卻是那內廠的檔頭已經將藥儘數下在了商隊中的酒水、食物之中。
見那檔頭下完藥回來,高千戶又對那管事的道:“彆管你跟範永鬥他們是什麼關係,隻要你今天配合好了,本千戶和旁邊這位公公一起為你擔保,今天這些人,你們家人都平安無事。若是走露了風聲,你自己或者能活下來,但是你們所有人的家人,上至八十老母,下至腹中胎兒,都會享受到剛才那人一樣的刑罰。”
說著,又示意管家看了那全都的小廝一眼,那小廝仍舊沒有咽氣,隻是眼看著受儘了活罪之後,也難以熬到天明了。
那管事的暗忖,隻因自己姐姐是範永半的小妾,自己才得以成為這商隊管事,若是範永鬥倒下了,自己說不定能更進一步。畢竟範永鬥這夥人一旦被滅掉,留下的空缺肯定要有人補上的。至於自己的姐姐?
那管事的當即試探道:“官爺,小的也是被那範永鬥所迫,才不得已而為之啊。隻是小人還有一個姐姐,被範永鬥那老東西強納為妾,不知官爺?”
不待高千戶說話,那內廠的檔頭便道:“一個女子,罷了,咱家做主,此次放過了她。等你回來,隨咱家一起前去指認出來便是了。”
那管事的得了承諾,既迫於全家老小性命相脅,又被取範永鬥而代之的貪欲蒙了眼睛,哪裡還有不答應之理?
當下便和商隊中其他人商量一番,又指認了其他幾家蝗商的人,以及幾個死忠於範永鬥的小廝,請那東廠的檔頭命人炮製一番,唬住了商隊中的其他小廝,這才又帶著商隊繼續往建奴大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