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將將說完,霍維華的嘴角就流出了一絲絲的血跡,顯示是早就服下了毒藥。
許顯純不敢怠慢,連忙問道:“是誰指使你的?說!”
霍維華隻是慘笑,卻笑不出聲,腹中發作的藥物使得肝腸如同刀絞一般。
強忍著腹中劇痛,霍維華擦了擦額頭上疼出來的冷汗道:“皇上和天啟皇帝都想斂財啊。”話音剛落,竟是一口血噴了出來,就此斃命。
許顯純暗道一聲晦氣,看著霍維華死後睜大的眼睛裡再不複往日神采,歎了口氣招呼眾錦衣衛校尉道:“抬上他,回去。”
待回到正陽門的詔獄,許顯純與田爾耕商議道,:“到了周延儒這裡,已經非是我等可以單獨審訊的,莫如請了曹廠公一起審訊。”
於是乎,自從出宮抓捕陳仁忠之後還沒有回宮的曹化淳也被找了來,三人一起審訊周延儒。
許顯純先是將之前說動陳仁忠的一番話又說了一遍,卻不想周延儒隻是不開口,任憑許顯純怎麼勸,也隻是不言語。
許顯純無奈,卻是笑了笑,向著綁在刑架上的周延儒走去。
田爾耕見狀,卻是對旁邊的曹化淳道:“這狗日的隻怕讓周延儒給氣的發瘋了。這下子,周延儒還不如咬舌自儘來得痛快。”
曹化淳卻盯著道:“咱家自打掌了東廠,卻是因為大半時間都是在宮內伺候著,因此還未見過行刑的呢。今日可要好好見識一番。”
許顯純聽到身後兩人的對話,有心賣弄一番,乾脆從刑具桌了拿了一把小鉗子走向周延儒。
見周延儒還是一副死狗模樣,許顯純也不以為意,隻是捉住了周延儒的左手大拇指,慢慢地鉗了下去,隻聽得“叭”的一聲,拇指指骨已經被鉗碎。周延儒當即痛的慘叫起來,隻是聲音又被自己刻意壓低。
許顯純卻不理會,伸手從身上掏出一方手帕便塞進了周延儒的嘴裡,接著又笑道:“周閣老,彆叫。您要是不叫,許某也佩服您是個爺們兒。”說著,又是一鉗子向著食指捏了下去。
待到五根手指都捏完,許顯純才慢悠悠地道:“知道許某為什麼不想問你口供了嗎?
因為在你之前,陳仁忠陳太醫已經招了。先前問你,是許某想要把差事辦好,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彆說了,許某慢慢炮製證據罷。”
見周延儒痛得隻是嗚嗚聲不斷,卻又因為嘴被堵住,許顯純笑道:“你周閣老區區一介文官,充得甚麼軍中硬漢?”
說著,又拿起一把鐵刷子,將周延儒五根被鉗碎的手指上的皮肉儘皆刷去,說道:“許某寬宏大量,就不給你用開水洗刷了,咱們隻簡單的刷一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