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采聞言,三角眼一轉,也笑道:“高,實在是高。西銘先生妙計,妙計啊。如此一來,那暴君的商稅隻怕又收不成了。”
張溥道:“不錯,正是要讓他收不成這商稅。不光如此,原來的蘇杭織造,也得想辦法讓他停掉。否則,每日裡這白花花的銀子可就飛了。”
正準備端茶送客,卻突然間又想起一事來,張溥便接著說道:“南郭兄,前幾天小弟收到了北邊兒傳過來的消息。”
張采一聽,立即來了精神,連聲催促道:“快說說看,是甚麼消息?”
張溥道:“北邊兒派人傳信兒說,遼東那邊要更多地糧食和布匹,讓我們做好準備。”
張采卻是為難道:“彼其娘之!這白花花的銀子誰不想賺?可是這海上過不去,西北的那些老摳兒們又被宰了個乾淨,便是想運也運不過去啊。”
張溥卻是笑道:“這又有何難?就像你南郭兄所說的一樣,這白花花的銀子誰人不愛?一萬兩不夠就十萬兩,十萬兩不行就一百萬兩,拿銀子砸,也能砸出一條路來。隻要是花銀子能解決的事兒,那都不算是什麼事兒。
更何況,小弟聽北邊兒的消息說,已經有人向遼東和草原上販賣私鹽了。隻怕這宣府的盧象升也不乾淨,慢慢砸,總有砸開的一天。”
又喝了一口茶水,張溥又接著道:“對了,北邊兒還說,衍聖公近來可是不開心的很呢。”
張采對於這等八卦事件可是感興趣的很,問道:“此話怎麼講?”
張溥道:“還不是那暴君。今年那暴君也算是登基改元,但是對於衍聖公那邊兒卻沒什麼表示。這不,衍聖公也不樂意了。”
張采卻是撇了撇嘴說道:“他這哪兒是不高興啊,他這就是不要臉!他家得到的還少啊?得寸進尺!不知好歹!早晚讓那暴君把他也挫骨揚灰!”
張溥卻輕聲喝道:“南郭兄慎言!就算上次那批糧食上吃了虧,你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是聖人之後,你我名教子弟,不可不敬!更不得口出妄言!”
張采卻是呸了一聲道:“聖人之後!嘿!好一個聖人之後!聖人之後不也是跟建奴眉來眼去的?
蒙元入關時,不也是這聖人之後說韃子皇帝是儒學大宗師的?
依某看來,倒是這暴君更像是儒學大宗師一些!”
張溥聞言,不禁有些撓頭。之前一次走私給建奴的糧食,卻是被衍聖公一脈硬插了一手進來,張采沒少損失,因此上心中極是不痛快。
無奈之下,張溥隻得安撫道:“罷了罷了,南郭兄,這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還提他做些什麼?有跟衍聖公他們置氣的時間,還不如好好想想這次怎麼燒了蘇州府衙門和蘇杭織造衙門,也好讓那暴群知曉我輩讀書人不可輕侮。”
張采卻是道:“不錯,愚兄這便去聯係我複社之人,務必要一舉成功,給那暴君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