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身上沾了些許血跡,整個人看起來殺氣騰騰地,單膝跪地道:“回首領,您要的兩個人已經帶來,此刻就在外麵。隨從共計二十二人,都已經殺光了。”
完顏宏笑道:“好,你乾的不錯。把那兩個人帶進來吧。”
那侍衛複又出了門,與幾個錫伯族的兵丁,一起將捆得嚴嚴實實的嶽托和鮑承先推搡了進來。待來到完顏宏與崔呈秀麵前時,猛地一踢兩人的腿彎,口中喝道:“跪下!”
兩人早在進帳之時,早已看見漢人打扮的崔呈秀。嶽托雖然情知不妙,卻不認識崔呈秀,可是鮑承先如何不識得自己的頂頭上司?隻是兩人腿彎處吃痛,隻得跪了下來。
鮑承先卻是搶先開口求道:“崔大人,崔大人求我。卑職投降建奴也是情不得已,求大人在聖上麵前多多美言幾句,求大人求我啊!”
崔呈秀卻是冷笑道:“情非得已?你莫不是要跟我說兵儘糧絕,萬不得已才投降的?”
鮑承先如何聽不出崔呈秀言語之中的冷意?隻是哀求道:“崔大人,卑職當時兵儘糧絕,孤身一人,躲了好久才被建奴找到,卑職隻想留著有用之身報國,未敢輕死,如今得見崔大人,卑職願意一起回歸大明,再為大明效力!求崔大人開恩呐!”
崔呈秀不理,冷笑道:“自古被俘的多了。便是故宋的文丞相也被俘了,可是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當今天子是個什麼性子,從範文程的下場便可見一斑,如今你既然落入我的手中,我也隻好將你上交給聖天子發落了。你,自求多福罷。”
鮑承先聞言,心知落入崇禎皇帝的手上必然是討不得好,再想想被鐵水澆成跪像的範文承,以下更是膽寒,便用力往旁邊兒的桌角上撞了過去,隻求速死,免得落個和範文程一般的下場,千年之後還要受人唾棄。
完顏宏本身常年打獵,眼疾手快之下,一把便將鮑承先給擒了起來,笑道:“莫急莫急,你若死了,本公爺上哪兒再尋這麼好的禮物上呈給天子?”
說完,又怕鮑承先咬舌自儘,便一把抓住鮑承先的下把,一用力,便將鮑承先的下巴脫了臼,又隨手從桌子上抓起抹布,塞入了鮑承先的口中。
此時的關外可是苦寒之地,布料可是稀少的很。這塊兒抹布也不知道是穿了多久的破衣服實在無法再行縫補才改用做擦桌子抹布的,長年累月地用下來,自有一股子洗不掉的餿味兒,嗆得鮑承先直翻白眼。
旁邊兒的嶽托一開始並沒有發聲,如今見了鮑承先的樣子,卻是哈哈大笑起來,罵道:“狗奴才!都這般田地了還想著乞活,當真是無恥!也不想想你降我大金時的模樣!不也是如同一條狗一般地在大汗麵前求饒麼?隻是你家原來的主人不想讓你活了,你死定了!”
崔呈秀卻是一記耳光甩到了嶽托的臉上,獰笑道:“他鮑承先落得什麼下場,那也是我大明之人的事兒。先想想你自己吧,狗建奴,你弟弟豪格已經被聖上給千刀萬剮了,隻怕你也逃不過這一劫!”
嶽托卻是毫無懼色,笑道:“那又如何?人總有一死,爺爺不怕!待我大金國打入關內,我阿瑪和大汗自然會替我報仇。狗蠻子,爺爺在地下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