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維駰正要拱手應是,卻聽遠方傳來一聲高喝:“快,截住了這小子!”
崇禎皇帝皺了皺眉頭,低聲問快步趕過來的朱剛道:“出甚麼事了?”
朱剛躬身道:“啟奏陛下,前方有幾個漢子在追殺一個少年郎。那少年興許是看到了此處的火光,正在往這兒奔來。”
崇禎嗯了一聲,心道這他娘的莫非就是傳說中的主角出門必然有事兒的光環?老子不過是隨便挑了個小樹林子,還他娘的能遇上半夜追殺這種事兒?莫非被追殺的這少年身上有什麼秘寶?或者是武功秘籍?再者是藏寶圖?
頗感興趣的崇禎皇帝道:“放他們過來有沒有問題?”
朱剛咧嘴笑道:“陛下放心,不過是幾個沒有弓弩的強人罷了,便是再多一些,也不成問題。”
崇禎嗯了一聲,便道:“放他們過來,朕可是好奇的很。”
朱剛又拱了拱手道:“陛下放心,卑職這就去安排。”
說完,便去安排外圍潛伏的錦衣衛,示意放這些人過來。
果然不出崇禎皇帝的所料,那被追殺的少年果然一路向著這邊兒跑來。
崇禎也不禁心下吐槽,你丫下一步是不是該喊救命了?
果然,那少年一邊兒跑,一邊兒喊道:“救命!”,隻是剛喊了一聲,卻又接著喊道:“快跑!後邊兒的人手裡有刀!”
崇禎皇帝的嘴角抽了抽,卻是喊道:“你過來!我這裡有些護院家丁!”
那少年聞言大喜,便一路喘著跑來了崇禎皇帝跟前不遠站住。
看著眼前氣喘籲籲,彎腰扶著膝蓋大口喘氣的少年,崇禎皇帝好奇地道:“那少年,你是何人?為何有人追殺你?”
那少年此時的喘息已經慢慢地勻了一些,聞言便直起身子,拱手道:“見過公子。在下姓陳,名足奇,原籍山西人士,天啟五年進士。長安縣令陳正之子。在下因在外遊玩,遇到了強人,這才跑到了這裡。”
馬維駰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開了。
看起來皇帝說的沒錯,自己確實不是一個好官。自己的治下竟然出現了這種情況,什麼時候這些強人能如此橫行了?
崇禎皇帝卻是先瞥了馬維駰一眼,這才淡淡地開口道:“無妨,到了本公子這裡,你就安全了。”
崇禎皇帝的話音剛落,卻聽著一聲哈哈大笑的聲音傳來:“癩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氣!”
崇禎見正是追殺這個名叫陳足奇的強人們趕了過來,便笑道:“怎麼著?話還不讓人說了?說說看,為什麼追殺這位公子?”
畢竟當皇帝當的久了,又是帶後廝殺過的皇帝,氣度大異於常人,雖然身邊僅僅站了四個護衛,卻依然令人不敢小覷。
那幾個殺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為首之人才開口道:“小的不知道公子是什麼來路。但是小的拿人錢財,便要替人消災,隻要這小子死了,這事兒也就了了。公子切不可自誤。”
喲,還他娘的講江湖道義?身為當今世界上最大社團扛把子的崇禎皇帝卻是惡趣味上來了:“小爺問你們話呢,讓你說彆的了?說說,到底為什麼追殺他?若是這小子的不是,小爺便把他交給你們!”
為首的殺手沉聲道:“知道的多了未必是甚麼好事!公子身邊這四個護衛,還有一個管家,能擋得住在下身後這十來個兄弟麼?”
崇禎笑了笑,接著道:“怎麼,仗著人多,吃定小爺了是吧?!”
為首的殺手嘿嘿笑道:“不敢,不敢。隻是在下的人多,卻是不爭的事實。若公子一定要保住這小子,呆會兒廝殺起來,卻是要小心刀劍無眼!”
聽著這殺手口中的威脅,崇禎皇帝笑道:“那也行,今兒個讓你看看什麼叫人多!”
崇禎皇帝的話音剛落,站在崇禎皇帝身側的朱剛和方正化便同時吆喝了一聲。
隨著旁邊兒的地上,樹林子的邊兒上,草叢裡,影影綽綽地站起來了一群人,十來個殺手同時握緊了手裡的刀。
今天這事兒麻煩了,這些人的打扮都是大明衛所的士卒打扮,也不知道這個在這裡歇息的貴公子到底是個什麼來頭,居然有百十個衛所的兵丁在護衛。
更讓這些殺手膽寒的,就是這些衛所士卒裡麵,不少人已經張弓搭箭,瞄準了自己這些人。
為首的殺手倒也果斷,大喝道:“撤!”,便想率著這十來個殺手殺出去。
被追殺的陳足奇一看這貴公子有衛所士卒護衛,便是身份不明,想來也不會是自己那些對頭一夥兒的,當下便喊道:“求公子攔下他們!他們把家父長安縣令也殺了!”
崇禎眉毛一緊,喝道:“拿下!”
錦衣衛的護衛聞言,便將手中的弓箭指向了這些殺手的下三路,略一瞄準,便直接射了出去。
等到殺手們都因為腿部受傷倒地後,錦衣衛中的校尉們便快步趕上前去,伸手捏住殺手的下巴,略一用力,便都給弄得下巴脫臼。隨後,又用手去殺手門的口中尋摸了一番,待從牙齒中掏出一粒豆大的藥丸後,這才將殺手們捆好,帶到崇禎麵前複命。
崇禎冷著臉道:“說罷,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帶頭的殺手卻是極為硬氣地哼了一聲,回道:“沒人指派,為了私仇。”
崇禎厭惡地擺了擺手,對朱剛吩咐道:“交給你了,問清楚前因後果。”
朱剛躬身道:“是。”
待朱剛帶著幾個殺手到一邊兒炮製之後,崇禎才望向了被追殺的陳足奇:“你也是個不老實的,說罷,到底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