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以為說是窮酸秀才,人家就真的是窮酸了,好歹也比泥腿子們強的多!
到如今,不管是南方還是北方,土地上麵的賦稅根本就沒多少能收得上來的。
而這也是崇禎皇帝下永不加賦詔的一個原因——反正老子收也收不上來多少,乾脆就拿來收買人心。
可是就算是這樣兒的局麵,這些個混賬東西還不滿足?
還他娘的想著擁立之功?打算再讓大明回到以前的老路上麵去?
皇帝界的其他皇帝可能會忍下去,然後慢慢的清算。
比如先給些好處安撫一下,然後再慢慢找理由收拾其中帶頭的,儘量講究一個穩定,以求達到溫水煮青蛙的目的。
但是平頭哥崇禎皇帝顯然不這麼想。
讓你們這些孫子們開心了,老子就得掛到那棵歪脖子樹上去。
而現在陝西也好,還是遼東和草原也好,甚至於東瀛和朝鮮的大好局麵,轉眼間就他娘的要亂套。
最後的結果不還是神州陸沉?
麻賣批,老子帶著將士們拿著腦袋在草原上拚殺,拿著自己臉在草原和遼東還有日本這麼坑人,換回來的這一切你們,現在你們想要搞事情?
那就看看誰先埋土裡去!
對著張惟賢和溫體仁擺了擺手,崇禎皇帝才開口道:“這南京麼,朕是去定了!朕倒是要看看,朕一日不死,哪個混賬東西敢當著朕的麵跳!”
見張惟賢和溫體仁還想開口說話,崇禎皇帝乾脆搶先道:“王承恩擬詔,命皇後監國,溫體仁等閣臣輔政,京中安危,儘托於英國公。”
朱純臣此時都忍不住的嫉妒了起來,哪怕是自己現在得到的好處一樣兒的不少,一樣兒的可以說是死心踏地的跟著崇禎皇帝走。
張惟賢的聖眷太他娘的隆了!隆到陛下敢把京城安危儘數托付的地步。
換句話說,如果崇禎皇帝離了京城之後,張惟賢一旦有點兒什麼不好的心思,南京的擁立又提前一些,那後果很可能就是再現一次土木堡之變的後果。
崇禎皇帝要麼被尊為太上皇,要麼就徹底涼涼。
但是崇禎皇帝則是不太在乎這個事兒。
老子又不是朱祁鎮那個蠢貨,打了敗仗讓人俘虜了之後放回來的。
老子打過敗仗沒?
沒有!
這就夠了,基於這一點,軍中就沒有哪個家夥腦袋上長毛然後跟老子作對。
更何況老子一直在大力提高軍方的地位,軍方除非是腦殘到打算跟以前一樣,被文官給欺負成死狗一般,否則的話隻有點兒腦子就不會跟著他們跳。
大軍在手還怕啥?
反正崇禎皇帝覺得自己現在就是皇帝界的平頭哥,生死看淡不服就乾,更何況自己還不是平頭哥那種傻大膽,而是真的有些獅子老虎一般的體量。
都說是禦史出京就要地動山搖,皇帝出京會怎麼樣兒?尤其是在這個皇帝不是禦駕親征而是故意跑去裝逼嚇唬人的情況下。
延綿百裡都是往少了說的。
打頭的就是新軍。
新軍現在也認命了,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什麼樣兒的活計都得乾——崇禎皇帝任性的就要走直線。
沒錯,就京城到南京,中間哪兒也不繞,就他娘的一條直線乾過去,有山就他娘的開山路,有水就搭橋,總之不管時間緊不緊,反正就得走直線。
攤上這麼個任性的皇帝,新軍能怎麼辦?
無奈之下,劉興祚甚至於把毛文龍和完顏宏剛剛送過來不久的一批已經去過勢的建奴給拉進了軍中,就是用來乾這些苦力活兒的。
濟南府成功的終止掉了崇禎皇帝的任性。
崇禎皇帝是任性,可是黃河則是比他還要任性。
老子就橫在這兒,還就是這寬度,有能耐你就飛過去。
崇禎皇帝覺得自己飛不過去,搭橋鋪路也他娘的不太現實,還是老老實實的渡河算了。
想想後世的黃河大橋,崇禎皇帝心裡又不爽了。
有什麼呀,不就是一些橋墩子再加上橋麵嗎,回頭就找工部的麻煩去,大明也得造橋!
尤其是想想後麵還有長江,崇禎皇帝就更想弄個長江大橋出來了。
到時候老子連水軍都不用,直接就大軍一波流,看誰硬氣。
上火的崇禎皇帝在慢慢的向著南京進發,而南京方麵則是接到了崇禎皇帝將要到來的消息。
這下子麻煩了。
彆管皇帝是不是接到了消息要來南京,最後這事兒都不太好辦——大家夥兒的屁股上沒有誰是乾淨的。
依著這位爺在京城殺的人頭滾滾的行為來看,南京的各位大佬們很可能也要倒黴。
但這倒黴和倒黴不一樣。
如果說老老實實的倒著皇帝處置,自己是死定了,甚至於妻兒老小也要跟著倒黴。
但是九族卻不會有事兒。
最起碼,九十歲以上和七歲以下的人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如果現在就起事造反呢?
先不說現在還沒有派人去聯絡桂王朱常瀛,就算是桂王現在立即同意,能不能懟得過帶著三路大軍前來“巡幸”的崇禎皇帝?
自宋以後,文人優柔寡斷或者說臨陣就慫的特性在南京的各位大佬們身上顯現無疑,也正好應了崇禎皇帝對於他們的評價:見小利而忘義,做大事而惜身。
崇禎皇帝遠在京師之時,這些貨們覺得自己隻要擁立了桂王朱常瀛,就算是有了一定的資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懟崇禎皇帝。
可是崇禎皇帝帶著大軍要來“巡幸”的消息剛剛一傳過來,南京上上下下打算換一個明君的大佬們就慫了!
而他們的動態,包括這些慫貨們一直以來的表現,都被錦衣衛和東廠彙總到了崇禎皇帝的案頭之上。
包括哪個大佬哪天見了誰,商量了一些什麼事兒,最後的結果都是些什麼,這些商量事兒的人都是什麼反應。
如此一來,崇禎皇帝就更不著急了,就是慢慢的向著南京晃,老子現在不立即去懟死你們,先他娘的嚇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