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梅加瓦殺了瓦希德,更值得慶幸的是梅加瓦是個有腦子的,居然知道投降,或者說利用這個時間差來喘口氣。
至於自己,這一次又該如何去打動大明的皇帝呢?
阿學很糾結,畢竟爪哇這麼點兒的國家招惹了大明之後再去求饒,不付出吐血的代價,可能會讓明國的上上下下滿意麼?
然而還沒等阿學想出個結果來,更沒有入睡,喊殺聲就響了起來,而且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自己的屋子之前。
麵對勢若猛虎的鄭芝虎,阿學苦笑道:“大將軍不許我見到明國皇帝?不怕你家皇帝怪罪麼?”
鄭芝虎冷笑道:“陛下旨意,爪哇滅國絕裔!殺!”
殺字剛剛從嘴裡吐出來,鄭芝虎手裡的長刀就劃過了阿學的脖子,帶起了一蓬血雨。
阿學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始終也不敢相信鄭芝虎真的敢毀書斬使。
呸了一聲後,鄭芝虎吩咐道:“好好收拾收拾,好好的地又給弄臟了,他娘的!”
等到鄭芝虎回去向鄭芝龍複命的時候,鄭芝龍正在跟曹振生一起研究著燉魚的技巧:“我跟你說啊老曹,這海裡的魚,就得慢慢兒的燉,燉的時間越長越出味兒!”
眼見鄭芝虎進來,鄭芝龍道:“都清理乾淨了?”
鄭芝虎道:“乾淨了,阿學一行人,一個都沒剩下,全送去見穆沙了!”
鄭芝龍點頭道:“這才對嘛,蠻子們就要整整齊齊的才好。”
曹振聲卻突然開口道:“人頭呢?”
鄭芝虎一愣,開口道:“人頭?拿去埋了啊。”
痛心疾首的曹振聲怒道:“京觀!京觀!快去,告訴前邊兒的李吖子他們,弄點兒人頭築成京觀,這可是好東西!”
鄭芝虎一臉懵逼的往李吖子那夥兒海盜所在的方向去了,鄭芝龍則是笑著問道:“老曹,京觀這玩意弄起來有什麼意思?怎麼我看連唐王殿下他們也挺喜歡築京觀的?”
曹振生舀起一勺魚湯嘗了嘗味道,笑道:“京觀是乾什麼?以武力震懾不臣!
我大明遠離爪哇,以後肯定會遷民實之。可是畢竟離的太遠,有鞭長莫及之虞,不築京觀,何以震懾周邊的蠻子們?
臨出京之前,咱家可是聽說了,以後大明不管把哪裡給打下來了,都是要築京觀的,直到殺到蠻子們膽寒為止!”
點了點頭,鄭芝龍也不再問,乾脆盛了碗魚湯,與曹振生一起喝起酒來。
對於鄭芝龍來說,跟曹振生這種不帶把兒的純爺們太監喝酒,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總比跟那些之乎者也的窮酸喝起來要痛快。
鄭芝龍他們喝的痛快,李吖子的圓眼則是眯了起來,盯著鄭芝鳳一言不發,直讓鄭芝鳳覺得自己後背發涼。
鄭芝鳳畢竟也是武舉人出身的,論到操刀子砍人那是一點兒不含糊,除了鄭芝虎在武力值上能穩壓自己一頭外,論到行軍布陣什麼的,鄭芝鳳在所有兄弟裡麵是最強的一個。
頭腦加上頗高的武力值,讓鄭芝鳳覺得自己不應該慫,可是剛咳了咳嗓子,打算把腰板給挺直,就聽李吖子開口道:“咳什麼?有病得吃藥!”
被李吖子一句話給噎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的鄭芝鳳開口道:“總之,李大當家的這邊一定要加快些速度,早點兒把蠻子們殺光抓光才是正經事兒!”
李吖子正想開口說話,手下人卻跑來稟報:“啟稟大當家的,鄭二爺求見!”
冷哼一聲後,李吖子開口道:“讓他進來!”
進到李吖子帳中,鄭芝虎先是拱了拱手,然後開口道:“李大當家的,曹公公托鄭某給您帶句話兒。”
李吖子道:“什麼話,你說便是。”
鄭芝虎道:“曹公公說了,要您手下的兄弟們弄些人頭,築成京觀,以震懾不臣!”
點了點頭,李吖子開口道:“這個沒問題,你回去後轉告曹公公,就說我李吖子應下了,給他弄一萬顆人頭去堆京觀!”
鄭芝鳳心中哀歎一聲,知道為什麼自己和鄭芝虎的待遇為什麼相差那麼大——自己傳達的是鄭芝龍的意思,鄭芝虎傳達的是曹振生的意思,那待遇自然是天上地下。
鄭芝鳳心中正在替鄭芝龍抱屈,卻突然間聽李吖子問道:“鄭老四,這島上還有多少蠻子?”
回過神來的鄭芝鳳應道:“除去已經被殺還有被抓的那些,約摸二十餘萬吧?”
李吖子點了點頭,開口道:“那就好,爭取半個月之內殺掉幾萬,剩下的都抓回去修什麼鐵路去。”
說完之後,李吖子又冷冷的道:“這裡就不留二位用飯了,請吧?”
倍感憋屈的鄭芝鳳雖然有心反抗,卻也知道自己打不過李吖子這個小娘皮,隻得恨恨的跟著鄭芝虎回去複命了。
接到鄭芝鳳回報的鄭芝龍笑了笑,對著曹振生道:“老曹是不是修書國內,準備下遷民實地的事兒?
那李吖子既然應下了,差不多半個月左右就能把那些蠻子們清理乾淨,到時候便可以遷民了。”
曹振生道:“這個自然,咱家等會兒便修書一封,你遣人送回國內便是。”
頓了頓,曹振生道:“倒是當真想不到,李吖子這小娘竟然如此厲害,爪哇上上下下,竟然找不到一個對手?”
嗤笑一聲後,鄭芝龍道:“連我大明自己的海盜裡麵都罕逢敵手,那李吖子自然不可小覷。
再者說了,就憑爪哇那些野猴子,就是隨便從大明抓個讀書人過來,都能指揮大軍把他們玩的欲生欲死,更何況李吖子這種狠薦子?”
點點頭,曹振生道:“說的也是,不過是一群野猴子罷了,哪兒懂的什麼行軍打仗?用一群海盜來打他們,都算是欺負他們了!”
遠在大明京城的崇禎皇帝接到曹振生奏報後,開始頭疼了。
大明在崇禎八年雖然說事兒不少,可是總體上還是比較平穩的,現在想要弄些人出去,估計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