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兒倒是文靜的多,起碼都陪在了崇禎皇帝身邊,沒跟那幾個熊孩子一樣兒亂跑。
周皇後等人也是頗為好奇。
皇家專列的存在,眾人都知道,包括同行的熹宗懿安皇後張嫣也是知道的,畢竟這趟專列是專供皇室服務的,皇宮的後、妃們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然而知道歸知道,卻因為宮中後、妃不得隨意出宮的規矩限製而使得沒有人登上過這趟專列,也使得這趟專列成為了崇禎皇帝很少動用卻從來不缺少維護的玩物。
望著周皇後和張皇後等人好奇的來回張望,崇禎皇帝笑道:“說起來,皇嫂倒是第一次登上這趟專列?”
張皇後點了點頭道:“這東西倒當真是稀奇至極,若是你皇兄還在,隻怕連木匠活也不願意做了吧。”
聽張皇後提到了木匠皇帝,崇禎皇帝的心情也不禁失落了起來。
其實到現在為止,崇禎皇帝都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整合了原本崇禎皇帝的記憶,還是崇禎皇帝整合了程序猿的記憶,反正兩者不分你我。
也正是因為這種根本分不清誰融合了誰的情況,原本的崇禎皇帝對待木匠皇帝由校和懿安皇後張嫣的感情,也全盤繼承了下來。
崇禎皇帝理解不了為什麼總有些種馬想著推倒張嫣——長嫂如母這句話在大明不是說著玩的,推倒張嫣?腦子壞掉了?
緊接著,崇禎皇帝就想到了另一個方麵。
民間會不會有一些像段小榮一般的混賬東西,編排出來朕和皇嫂的話本?
崇禎皇帝臉上的殺機一閒而逝,卻沒有開口說話。
這種事兒自己怎麼說?讓錦衣衛和東廠去查?
如果已經有人編排了,自己還可以借口是聽到了風聲,如果沒有人編排呢?會不會讓廠衛誤認為自己有什麼想法?
這種誤會幾乎是致命的——廠衛未必有多大的節操,他們很可能會用儘手段,把懿安皇後送到龍床上。
一想到這個可怕的後果,崇禎皇帝便暗自搖了搖頭,將所有的想法都甩出了腦海。
人和畜牲是不同的。
得益於這十五年的皇帝經驗,讓當初的麵癱影帝已經進化成了實際上的全能影帝,因此崇禎皇帝那一閃而逝的殺意,竟是沒有人發現。
嗬嗬輕笑了一聲之後,崇禎皇帝才道:“皇嫂若是喜歡,大可乘這趟專列回鄉省親?”
張嫣輕笑一聲道:“又何必呢?本宮早晚隨了你皇兄去,還回鄉省得什麼親?不過是徒惹傷感罷了。”
打起精神後,張嫣又接著道:“且不提這茬兒了。本宮看這火車雖然速度比不得駿馬,然則不眠不休,不飲不食,又較之駿馬強上了許多。
更為難得的,便是這火車可以多多的生產,鐵路修到哪裡,這火車便可以去到哪裡,當真是鎮國的神器一般,皇帝可要多加上心才是。”
崇禎皇帝也不禁笑道:“皇嫂放心,臣弟已經命人大修鐵路,朕在位時修不完,還有皇子登基後接著修,還有皇孫能接著修,早晚有修遍大明的那一天。”
張嫣點了點頭道:“皇帝心中有數便可,本宮便不再多言了。你且好生陪陪周氏她們,本宮乏了,先去歇息了。”
周皇後趕忙起身道:“林氏,和本宮一起送皇嫂去歇息。”
張嫣壓了壓手,止住了正準備起身的宜貴妃等人,笑道:“你們好生陪著皇帝罷,本宮還沒有老到走不動路的那天。”
等到張嫣起身往著另外一節車廂而去後,崇禎皇帝才開口道:“皇嫂心中思念皇兄,隻怕也是淒苦的緊,皇後和眾位愛妃還要多陪皇嫂解解悶才是。”
周皇後掩嘴笑道:“我等去沒有用,還是讓皇子皇女們去的用處更大一些,皇嫂最喜的便是他們幾個。
不瞞陛下,上回慈烺也打算跑出宮外,若不是皇嫂派人傳話替他求情,妾身原本打算好好教訓他的。”
崇禎皇帝嗬嗬乾笑一聲道:“男孩子麼,總是皮了一些,想要出宮遊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多命人注意便是。”
周皇後白了崇禎皇帝一眼道:“是麼?燝兒上次跑到哪裡去了?玉卓妹妹哭的傷心時,燝兒在哪裡?陛下您又在哪裡?”
崇禎皇帝頓時被噎住了。
朱慈燝起了個壞頭,自己成功的越獄出宮,最後也成功的達到了緬甸,可是想同樣越獄出宮的朱慈烺就倒了大黴了。
宮內宮外聯手嚴防死守,還沒能成功的跑出去,朱慈烺就被抓了回去,被周皇後給捆在了椅子上麵學規矩。
實際上,如果不是張皇後派人傳話求情,周皇後原本是打算把朱慈烺揍上一頓的——畢竟是自己親生的,隻要他一天沒當上這個太子,怎麼打就得看自己心情如何。
崇禎皇帝自然也知道此中關節,隻是訕訕的賠笑道:“皇後,朕知錯矣!以後這幾個孩子若是敢在沒有朕帶著的情況下私自出宮,不用皇後開口,朕便命人好生收拾他們!”
袁貴妃,宜貴妃,還有田妃,沈妃等人便捂嘴輕笑起來——整個皇宮之中,崇禎皇帝最怵的兩個人,一個是張皇後,另一個便是這周皇後了。
崇禎皇帝正自無奈,周皇後卻又接著道:“還有,此番從奴爾乾都司歸來,隻怕這秀女們便該遴選出來了,到時候還需要定下名分。”
輕歎一聲後,周皇後又接著道:“怕隻怕,陛下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妾身與林氏、袁氏、田氏、沈氏這幾位妹妹,要整日裡以淚洗麵了呢?”
崇禎皇帝的額頭上都開始冒汗:“皇後這是說的哪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