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版的物價上漲?哄抬逼價?這他娘的都什麼跟什麼啊!
嗯了一聲之後,崇禎皇帝道:“內閣的意見呢?”
盧象升躬身道:“內閣的意見是,糧價可以漲,但是漲幅不宜過高。現在大明的糧價處於極低的階段,倘若再低一些,隻怕百姓們或者放棄種糧,或者種出來糧食之後也不出售。
而一旦糧食漲幅過高,最終可能導致種出來糧食的百姓卻吃不起糧,那就更為可怕了。倒不如一開始的時候就控製住糧價的漲幅。”
不待崇禎皇帝開口詢問,盧象升就直接道:“控製糧價的手段,其實無非就是外部引入大量的糧食,比如從交趾和緬甸、南掌等布政使司大量運回糧食,等到糧價漲的過高了,就直接將這些糧食放出去,把糧價打壓下來。
另外,南海艦隊雖然已經不再捕鯨,但是福建和江浙、登萊一帶的駐防水師一樣可以大量的捕魚,再加上草原上的牛羊肉大量湧入,想要將糧價打壓下去,不是什麼難事兒。”
崇禎皇帝點了點頭道:“有應對方案就好。那麼南京那邊湧入的人口呢?”
盧象升搖了搖腦袋,有些氣急敗壞的道:“啟奏陛下,其實不止南京,現在京城也是一樣!
南京城那邊大多是商賈,其他人也多是奔著各種生意和秦淮河去的,京城這邊大量的讀書人還有大豪商湧入,已經弄得順天府煩不勝煩。
從崇禎十五年到崇禎二十年,這短短的幾年裡,光是勳貴子弟仗勢欺人的案子已經處理了幾十起,大明百姓欺負蠻夷商人的案子更是高達三百餘起,平均每個月都有幾起。
如果這些案子還不能說明什麼,那麼下麵的數據,想必陛下會更感興趣一些。”
崇禎皇帝心中嗬嗬冷笑一聲:“沒事兒,盧愛卿儘管說便是了。”
勳貴子弟嘛,這些混賬東西不乾些仗勢欺人的事兒,還配叫做勳貴子弟?家裡都是戰場上殺出來的,就算是前百十年裡荒廢了,但是現在又撿起了發家的本事,指望這些砍人砍習慣了的殺才們講道理?
彆傻了,除非是跟他們講軍法,否則他們才不會在乎順天府怎麼頭疼!
至於那些大明百姓欺壓蠻子的事兒,那關自己屁事兒?誰讓他們沒有大明的戶籍冊子?如果他們有大明的戶籍冊子,那就是正經的大明百姓,難道順天府還敢明目張膽的偏向不成?
盧象升卻接著道:“從崇禎十五年到崇禎二十年,京城有四次大疫,平均每年一次。幸好被太醫院和皇家學院聯手壓了下去,沒有造成什麼大問題。
這幾年的時間裡,京城水澇三次,大雨過後造成的房屋倒塌更是數不勝數,倘若沒有五城兵馬司和京營、新軍這些大明的軍隊參與到救災之中,隻怕要死傷無數了。
至於盜竊案、搶劫案、采花案的數量,更是直線上升,照比崇禎十三年以前幾乎翻了好幾倍。
而順天府差役數量,還有五城兵馬司士卒的數量,更是每年都在增加,卻處理不過來這許多的案子,至上個月為止,順天府還積壓了大量的卷宗沒有處理完。”
崇禎皇帝頓時蛋疼了。
都說什麼窮**計富長良心,可是這大明百姓的素質也堪憂啊——天子腳下都能搞出來這許多的事情,其他地方呢?
見崇禎皇帝問起了其他地方,盧象升便躬身道:“其餘地方倒沒有出現這麼多的問題,總體來說較崇禎三年以前的情況還有所好轉,各種案件的數量還有所下降。
但是京城的這些問題,都是在人口大量湧入以後才造成的,顯而易見,南京肯定也要麵臨這許多的問題。”
點了點頭後,崇禎皇帝才道:“那依盧愛卿的看法呢?京城和南京城需要擴建麼?”
盧象升躬身道:“啟奏陛下,微臣曾與吳部堂商議過,便是將京城與南京城在現有規模上擴大一倍,也隻能緩解一時,數十年後,隻怕又要重現今日之事。
想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關鍵還是在於如何將京城與南京城的人口都分流到周邊的其他地區。”
嗬嗬——崇禎皇帝心中隻有蛋疼的感覺。
後世喊著分流都喊了多少年了?各種手段用儘之後,分流出去多少?又湧入了多少?問題可從根本上解決了?
理論上來說,大明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倒是簡單,實在不行的話直接限製入京人口,不給開路引還進個屁的京城?
但是實際上,這種玩法根本就是扯蛋。
就算是限製了百姓,能限製多少?大量的讀書人和大豪商也給限製了,京城還玩個屁?單純的就剩下皇宮和朝廷的各種機構在這裡?這也不現實啊!
心中嗬嗬了無數回之後,崇禎皇帝才問道:“所謂的人口分流,京城的主要人口便是朝廷官員、大學的學子、勳貴、大商,除此之外,百姓的數量也算不得太多,又如何分流?”
盧象升躬身道:“啟奏陛下,依微臣之愚見,不若將大學遷至京城外,與皇家學院比鄰而建。
一旦大學外遷,近兩萬的學士還有他們的親眷下人,哪怕是為了貪圖方便,也會向著城南而去,到時候京城便會直接少了十萬左右的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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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皇帝心中頓時暗罵了一聲。
盧象升這根本就是打著人口外遷的幌子跑來忽悠了,這糟老頭子的目標根本就是城南的皇莊,還有皇家學院的守衛力量!
一旦大學外遷到皇家學院附近,就算是皇家學院的護衛再怎麼不關注大學這邊的情況,又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到那邊去惹事兒?
ps:今天被家裡的事兒弄的有些煩,暫時隻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