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額哲狠狠的咬了一口熊掌,嘟囔道:“我想那麼多乾什麼?軍府讓我來這邊打仗,我就來這邊打仗,讓我駐軍守衛這裡,我就駐軍守衛這裡。
至於剩下的事情該怎麼辦,這裡該怎麼治理又該怎麼移民實邊,那是朝堂諸公的事情,跟咱們沒什麼關係,你以後也少考慮這些破事兒。”
看在跟劉興祚的交情上麵,夏額哲還是忍不住提點了劉興國幾句。
現在的大明就是這樣兒,軍政早早的就已經分開了家,連司法和監察係統都已經漸漸的獨立出去了。
自己這些人老老實實的打仗就好了,沒事兒去觸碰那些文官的事情乾什麼,怕他們不炸毛還是嫌自己身上的事情太少了?
笑著向夏額哲致謝以後,劉應國才道:“那些牧民,夏叔有什麼打算沒?讓他們留在奴爾乾都司那邊,還是把他們帶到這邊來?”
夏額哲搖了搖頭道:“讓他們留在奴爾乾都司和漠南吧。漠北本來就已經是苦寒之地,連奴爾乾都司都比不上,更不要說這比漠北還要更北的鬼地方了。
算了,懶得想了,反正有地方官府替他們操心,想要回去看看也方便的很,把他們帶這兒來受什麼罪?”
劉應國點了點頭,卻又將話題轉回到了戰場上麵:“說起來也是奇怪的很,咱們到現在都還沒有接到關於沙皇俄國大軍的消息,你說他們是不是在憋著什麼壞呢?”
撇了撇嘴,夏額哲道:“憋壞?就那些蠻子,他們能在肚子裡麵憋住個屁就不錯了!
想想當初他們是怎麼跪在地上舔金帳汗國大汗靴子的?怎麼著,現在大明比之金帳汗國強橫了這許多倍,他們還想從地上站起來?腿給他打折!”
劉應國忍不住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對於夏額哲的話強烈同意。
沙皇俄國的前身,那些所謂的大公們被蒙元吊打成什麼鳥樣兒了,排著隊的去金帳汗國那邊挨鞭子,仿佛能挨上金帳汗國的鞭子是無上的榮耀一般。
當然,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畢竟挨了鞭子就意味著自己還活著,以後還有機會回去繼續搜刮平民,至於那些沒挨鞭子的,大部分都是把人頭留在了金帳汗國。
以前的大公們爛成這個鳥樣兒,真以為變成了沙皇俄國就能逆襲上位了?
彆忘了,乾掉蒙元的是大明,而不是那些大公們……
見劉應國點頭,夏額哲便接著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倒是想跟阿敏他們換換位置。
你想想啊,沙皇俄國那些蠻子們的老窩在偏西一些的方向,就算他們想要派兵過來,最先接觸到的也是阿敏和莽古爾泰他們,甚至於是中間的那夥人,而不是最東邊的咱們。
如果阿敏要是再厲害一些,隻怕他們就把那些沙皇俄國的援兵給包圓了,根本就沒咱們什麼事兒,到最後,咱們叔侄還是得在這裡吃灰。”
劉應國一邊啃著熊掌一邊聳了聳肩膀,無所謂的道:“吃灰就吃灰好了,反正這個世界那麼大,也不隻有一個沙皇俄國,還怕以後沒得仗打?”
夏額哲道:“你倒是不用擔心,你現在年富力強,正是身為一個將軍最為巔峰的時候,我就不成啦,老啦,現在不光怕冷,還有些怕光,以後慢慢的就打不動了。
可是大侄子啊,我老了歸老了,可是我寧願老死在戰場上,也不願意老死在病榻上,那樣兒未免太丟人了些。”
……
這話沒辦法接當初在皇帝陛下手裡慫成死狗一樣的,就是您現在這位叫囂著要死在戰場上也不願意死在病榻上的侯爺吧?
心中暗自吐槽了一番之後,劉應國才道:“總還是有機會的。”
擺了擺手,夏額哲也坐了下來,出神的望著已經快要燒完的火堆,愣愣的發起呆來。
自己應該是怕死的,以前總是怕這個怕那個,然後還總想著給察哈爾部撈些好處,還總想著給父汗報仇。可是現在怎麼就變成這樣兒了呢?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夏額哲有些想不明白。
如果崇禎皇帝在這裡,就可以明確的告訴夏額哲,是從他進入大明的第一天就開始了這種改變。
夏額哲也好,阿敏和莽古爾泰也好,甚至於把張之極都算上,這些人誰知道監軍太監的真正用法是什麼?
洗腦!
不停的給將領和士卒們洗腦,每天都在若有若無的向他們灌輸著效忠崇禎皇帝陛下,效忠大明的理念,十幾年下來,什麼樣兒的腦子洗不動?
清穿女的腦子可能洗不動,但是人家那是屬於腦殘,有腦疾,不能當成正常人來看。
至於其他的人,但凡是正常點兒的,在軍隊這個大環境下,日複一日的被人灌輸著同樣的理念,估計早就被洗的明明白白了。
就連阿敏和莽古爾泰都被洗明白了。
莽古爾泰的身體已經慢慢的不行了,現在乾脆留守在亦力把裡,阿敏則是率軍北上,準備硬剛一波沙皇俄國的正麵。
阿敏一開始的時候很懵逼,因為正藍旗和鑲藍旗這兩個編製一直存在著,崇禎皇帝也一直沒有取消的意思,哪怕是自己無數次上書,結果都是一樣。
現在的阿敏則是很自信。
裝備了大明一級戰備衛軍械裝備的正藍旗和鑲藍旗加一起正好一萬餘人,除了大明的一級戰備衛之外,天下間還有誰是自己的敵手?
正好,這次就拿沙皇俄國的蠻子們試試刀!
ps:有人說朕不更新?不知道朕在碼字?這兩天感冒了,眼睛一直流淚,打噴嚏,碼字的效率始終上不來……